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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淖跪立在榻邊,摸索著解開了以芙罩在秋衫里的外衣,胸上水紅色的蝴蝶結,將細膩的肌理暈開一圈圈的粉。
默淖急不可耐,三兩下褪下長筒高靴,躍上了這一方窄榻。長指微蜷,正俯身吻下——
「啊——」
一隻綴玉金簪插入了默淖的後頸,在後頸根部捅入三個深孔。簪子上的流蘇晃蕩,在血液的滋潤下璀璨生華。
鮮紅的血從默淖的指縫裡汩汩流下,順著默淖的下頜一滴滴地濺在以芙的面上。
以芙的眼梢、唇角沾上了鮮紅的血液,雙唇微微一抿,蓋過了粉白的顏色,「可汗。」
「你、你——」
以芙支起身子,當著默淖的面解開了胸前的水色蝴蝶結,絲滑的綢緞垂落,輕輕地撓著默淖的手心。
默淖面容扭曲,眸里浮現不解。
第27章 鹿血 一雙眼睛懵懵懂懂
「可汗見過太尉生氣罷?」
以芙規規矩矩地把雙手搭在膝蓋上, 衝著默淖露出一笑。染了鮮血的唇瓣下露出幾顆森森的瓷白牙齒,「如今您就要見著了。」
默淖身軀一震,心裏面「騰」得升起一陣後怕, 「你要做什麼?」
以芙下地, 慢慢地朝跌在地上的默淖踱過去。
默淖汗如雨下, 捂著傷口連連後退,「本王可是東突厥部的可汗!褚洲是什麼東西,還敢在本王面前指手畫腳?!」
他朝著帳外吼道, 「快給本王進來!抓了這個瘋女人——」
默淖特地遣走了身邊的侍女,只在帳外留下了兩名親信。兩人雖耳聰目明,卻把帳內的聲響視作男女情趣。
聽到默淖的呼救,這才慌裡慌張地按劍闖入營帳, 「可汗!」
紅日落盡西山,也吝嗇地將室內的最後一絲光線也帶走了,兩個兵士探出手, 虛虛地凝固在半空,「可汗,您在哪兒?」
角落裡,被塞了一嘴抹布的默淖嗚嗚地叫喚著。頸部鮮血的流失, 讓他的四肢僵直、無力擺動。
一人扯走默淖口中的抹步, 「她人呢?」
默淖的眼珠子疲憊地一轉,「快追……」
二人心中警鈴大作,瞠目望向營帳入口,見一道纖麗的身影立在營帳邊,輕輕挑開了半簾帷氈。
山風熱烈,颯颯卷著以芙鮮艷的衣。
月色舒朗,瑩瑩映著以芙木然的臉。
不過就在數息之間, 她微抿的唇角重重地往下塌去,平淡無波的眼中淌下一串一串的眼淚,「我、我明明是皇上的后妃,可汗為何要羞辱人至此地步!如今我清譽受損,倒不如死了乾淨!」
兩個侍衛面面相覷,在各自的眼中看到了疑惑與不解。
「快追、快追上她……」默淖氣得嘔心,「這個女人跟褚洲一樣,都是瘋子……」
涼颼颼的冷風渡入營帳,將默淖的傷口吹得生疼。帳內留下了一名侍衛,「屬下為可汗包紮傷口。」
……
以芙拼命地在山野之間奔跑。
默淖的親信在她身後窮追不捨,「娘娘快停下,何必為了此事計較!可汗是人中龍鳳,跟了他後自然對您百般寵愛,您何必為那皇帝守節!」
腳底下,溪澗湍急。
以芙轉過身,面容決絕,「我要見皇上!」
「否則,我便從這裡跳下去!」
若褚婕妤見了皇帝,想必會是一番大倒苦水,添油加醋地往可汗身上安裝罪名。那皇帝也是個好色輕意之徒……若兩國為了區區一名女子開戰,何其可笑?
侍衛豈會讓她去見皇帝?
他抽出腰間的佩劍,往以芙走去。
鋒利的劍刃擦在地上,錚錚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