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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沒在家睡,是因為西米奶奶過世,我才帶她過去的。」
知道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母親這關肯定不好過,許曼言將書合上,無聲嘆了口氣:「老太太生前對她對我都不錯,送最後一程也是應該的。」
許如清狹長的雙眼微眯:「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就因為那個姓傅的救了你一命替你挨了刀子,所以你倆以前感情上的事盡釋前嫌?」
是。
許曼言本想就這麼回答了,話到了嘴邊又賭在嗓子眼裡吐不出來,在許如清堪比x光機的目光下如芒在背,嘴角抽了抽,心一橫,眼一閉,索性實話實說了。
「我對他的確沒有以前那麼記恨了,不過不是因為他救我的原因,而是因為……當年的事情,的確有誤會在裡面。」
許如清心裡的危機感頓時擴大。
「誤會?這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誤會。即便存在誤會,肯定存在別的錯誤才導致沒能立馬解釋清楚。你說他和你之間只是普通朋友,媽媽姑且相信你,也希望你言行合一,不要在同一個地方栽兩次跟頭。」
許曼言默著一張臉,不答應也不反對。
知女莫若母。
許如清知她性格向來吃軟不吃硬,不能逼得太狠,逼急了反而起反作用,又心疼人不在身邊時吃了這麼大一虧,柔聲說道:「曼曼,有句話說得好,智者不入愛河,你從小是個聰明的孩子,如今又有了西米,不管是為了自己,為了孩子,對待感情要慎重。」
許曼言閉了閉眼,心臟猛地下沉,她明白母親真正沒說的話是什麼。
智者不入愛河,愚者自甘墮落。
聰明的人對待感情慎重,始終清醒自知,愚蠢的人為了感情丟掉原則,失去自我。
與傅臨江在一起的那三年,她何嘗不像個大無畏的愚者,耗盡了天真理想,才終於知道回頭,到後來因為西米的到來打開一扇看得到亮光的窗,才重新活成鮮亮的模樣。
不能再蠢一次!
許曼言視線移向別處看了看,她不願意讓母親覺出內心波瀾,故作輕鬆地笑了笑:「知道了。我和他,真的不會再有什麼……」
心裡的滋味又酸又澀又苦……
像是喝了一口滋味奇怪的湯藥。
笑得也勉強。
許如清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本想說不想笑就別笑,你現在的樣子比哭還難看,終究還是軟下心腸,當做沒看見,輕描淡寫地說:「嗯,當普通朋友就挺好。他救了你的命,媽媽心裡也是感激他的,再加上他是西米的爸爸,有機會的話還是要見上一見,當面感謝他。不如就趁著這幾天我會在c城,安排一下怎麼樣?」
「好。」
渾渾噩噩,許曼言其實也沒太聽明白,她答應了許如清什麼,待許如清拍了拍她肩膀,離開書房後,思緒才慢慢回籠。
她不得不承認,在她的心底里,是存著那麼一點對傅臨江的與眾不同,剛回c城時是恨,誤會解開後,不由自主地轉變成了喜歡。
好在年紀漸長,不像二十歲出頭時,遇到一個人,心中有了好感,便想看到更遠的地方,想要一個結果。
反而能坦然面對,喜歡傅臨江,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
畢竟拋開個人觀感上的喜惡濾鏡,他依然算得上是個好男人,長在審美點上,能力出眾,三觀正且有擔當。
起碼他能二話不說為她豁出命。
起碼在錢財方面,他對她從未吝嗇。
於是那些曾經晦暗過的時光,好像也沒有那麼不堪一提,挫敗中還有值得欣慰的地方。
這樣就很好了。
只有足夠年少足夠天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