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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晉看了看時間，這一夜真漫長，一覺醒來，他變成了不折不扣的插足者。

蘇林廠里最近很忙，技術人員檢查出生產工序中出現的問題，一大批已經完工的藥物要全部銷毀，流水線重組，蘇林沒有什麼具體任務，但是也忙得不輕，做大量統計，跟著研發小組分析，擬定計劃。廠長抽空嘉獎了蘇林，說他膽大心細，有探究和質疑精神。

有得必有失，蘇林去學校旁聽的時間更少了，有時候他忙到七八點才吃得上晚飯，吃完之後再繼續加夜班，趕最後一班車回家。

蘇林的胃病復發過幾次，不大嚴重，他總是在公司的休息室躺一躺，好一點之後再爬起來繼續工作。

最近一次去南大聽課，他發現製藥原理這門課又換人了，現在的教授也是個海歸派，講課的時候，專業術語全用英語表達，蘇林聽得雲裡霧裡。再加上前面落了幾周課程，半天下來，後背上全是冷汗。

&ldo;哎，一個多月不見你，上哪兒去了？&rdo;上次借他舊書看的女生一下課就坐過來，迫不及待問他。

&ldo;工作忙，擠不出時間上課。&rdo;蘇林不好意思地沖她笑了笑，繼續低頭看書。

&ldo;旁聽真好，自從羅教授走了之後，聽這門課的人越來越少了，偏偏這是我的必修課，不能不來。&rdo;

蘇林心裡莫名就一陣酸澀，呆呆坐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問她：

&ldo;羅教授他……為什麼不繼續代課？&rdo;

&ldo;你真不知道啊？&rdo;小姑娘認定了那本書就是羅晉的，他們關係這麼好，羅晉離開了，他怎麼會不知道。

蘇林確定似的緩緩點頭，瞳孔灰暗，沒有神采。

&ldo;學校開了一門跟生物有關的新課程，他在國外輔修那個，說是工作忙，也帶不了那麼多班，所以這邊的課就交給別人了。&rdo;

沒過多久，趙權那個做助教的朋友告訴他，王坤教授開課了，指名請他去旁聽。

&ldo;你認識王教授這樣厲害的人物，根本不必找我幫忙弄什麼聽課證，他一句話都可以解決。&rdo;

蘇林只是笑一笑，什麼話都沒多說。

他現在要聽兩門課，一周八節，開始分身乏術，累得更厲害。常常抱著書看到三更半夜，然後歪在床上睡著了。

舅舅每晚給蘇林送夜宵的時候，都要叮囑他早點睡，可後半夜再去看，他臥房的燈還是亮的，只好幫他關了，給他掖好被角，卻忍不住唉聲嘆氣。

&ldo;你說阿林這是怎麼了，好好的為什麼非得折騰自己？&rdo;舅舅回房，也睡不著了，盤坐在床頭想問題。

&ldo;睡吧老頭子，興許過陣子就好了，孩子們的事給他們自己解決，快睡吧，啊。&rdo;

周二蘇林其實只有半天課，去食堂迅速吃完午飯，他在自習室呆了一會兒，趴著休息。想到上午從別人口中聽來的，羅晉今天下午有課，兩點鐘在第四階梯教室，就心神不寧。

蘇林很想再去看一看他，哪怕坐在最後一排，悄悄看一眼，不被羅晉發現就好。

羅晉今天穿了長風衣，看上去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不過好在還有點精神，講課的時候主次分明，蘇林聽著聽著，漸漸就入了神。

&ldo;人類並不是唯一的同性戀動物，比如說雄性長頸鹿之間，就會交頸以示愛慕……&rdo;

羅晉今天講到一些奇特的生物現象，順便提了一句，立刻就有學生問：

&ldo;低等動物本來就沒有感情基礎，是雄性荷爾蒙碰撞引發的吧？就好像很多人出於獵奇去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