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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抓不住實感的煩躁實在是讓人難受極了。

可南又星卻找不到令他混亂的線頭，只餘下這股焦躁在胸口環繞。

他不由得死死攥緊了洗手台的邊緣，指節都被攥得發白。有水珠從他眉毛尖墜下，砸在他纖長的睫毛上，他下意識地閉了下眼，那滴水就落進眼睛裡了。

眼睛裡的異物感令他有些不適，南又星伸出手想去扯旁邊欄杆架上的毛巾，但他閉著眼睛，隨手一抓並沒有抓到。

直到毛巾柔軟的布料輕輕地貼在他臉上，有人溫柔細緻地擦拭掉了沾濕他臉的水珠。

南又星慢慢地睜開眼，鏡前燈熾亮的光線逼得他下意識地虛了下眼睛。

有個人正彎著腰，手裡拿著毛巾站在他面前，逆光遮住他的臉，投下他的影子，顯得如此高大而逼仄。

「……你是誰？」南又星無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直到他眼睛適應了光，才逐漸看清了眼前人的輪廓。

南又星遲疑道：「……阿時？」

「嗯，是我。」裴世霄抬起沒拿毛巾的那隻手，輕輕地放在南又星的頭上，語氣無奈而寵溺：「星星你狀態不太對勁，是不是在為明天的比賽擔心？」

南又星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做了個噩夢。」

「那你夢見什麼了？」

「醒來就不記得了……」南又星也有些茫然。

「星星，別多想，睡覺吧。」

南又星重新回到床上，溫時川的手臂伸了過來，墊在南又星的脖頸下，將他整個人擁入懷裡。

乾淨清爽的皂香撲面而來，將南又星包圍其中。這是屬於溫時川的味道。

他應該很安心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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