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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大剌剌地诉说著自己的需求,不管会不会麻烦到别人。
给他东西,他喜欢会说喜欢,讨厌就直接拒绝。
她永远不必费心去猜测他的心思,因为他自大得丝毫不愿委屈自己,甚至掩饰心底情绪。
换成一般人也许会受不了这样的直接,但她好喜欢。
她已经厌倦察言观色了,能够有个人老实说出心底所需,把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给她看,她觉得好轻松、好快乐。
她还是比较喜欢严府的生活,可是……她还回得去吗?
严公子已经把她让给安宁侯了。
但无论如何,她绝对不要继续待在侯府里。
这里的人都疯了,净会要求一些她无法做到的事,再待下去,她怕会被逼疯。
是该走了。她想离开京城,或者到边关看看,再不然去北原国或西荻国也行。
反正流浪的日子她过惯了,也不怕活不下去,只是……
她的脚就是不肯动,好像被绑住了。
明明离开是最简单快活的决定,但她却选择忍耐地在这里住下,到底是为什么?
她……似乎在等待著某样东西,但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有伤不去治,在这里干什么?想试试一个人究竟有多少血好流吗?”一把清冷中带著微温的讽刺声音,自后头传来。
戴祸水彻底僵住了身子。
严公子摸索著来到戴祸水身边,蹲下,斜飞的凤眼睨著她。
他靠得那么近,她几乎可以数清楚他眼下每一根羽睫,当然,那些才结了痂的疤亦同样瞒不过她。
不只脸,他露在衣服外的脖子、手腕……全都可以见到淡淡的疤,像是才伤愈没多久。
她几乎可以想像那藏在衣服底下的身体是怎生的伤痕累累,难怪他的气色看起来不大好。
“是谁打你?”她在泥地上写下一串字。
“安宁侯。”严公子边说、边执起她的手,细瞧那狰狞的血痕。“是鞭子抽的 ?”他们还真有缘啊!同样饱受鞭子折腾。
她当然也看出了他身上的鞭伤,那种不规则的形状,打他的人分明是想要他的命。
“你既已如安宁侯所愿签下让渡书,他为何还要打你?”
“谁知道变态是怎样的想法?”他低啐一声,掏出怀里的膏药为她治疗。“而且,我也不屑去体会他的想法。倒是你,怎么给人打成这样?”姑娘家细皮嫩肉的,竟有人下得了如此重手,简直是良心被狗吃了。
“不知道。”安宁侯府的一切她都觉得错愕。想要的不敢要、想恨的又提不起勇气去恨、该爱的不知如何去爱……这里面的每个人都是抱持如此矛盾的心情,迎接那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
然后,他们会继续怨天尤人,再不死心地振作,重蹈覆辙……一遍又一遍,或许要到死亡作下结论为止吧!
“不懂也好。正常人不要试著体会变态的思想,省得跟他们一起变笨了。”严公子边碎念著,边小心为地上药。
“我们算正常吗?”她很怀疑。若把这问题拿到街上去问人,十之八九会说她和严公子才是疯子吧!
“我觉得我们很正常。”这种事情一向是他说了算,不是吗?
是她低估了他的任性。完好的那只手继续写:“你怎么又回来了?”
“来抢你回家啊!”
回家?严府可能是她的家吗?而且……“你已经把我让给安宁侯了。”她提醒他。
“那又如何?横竖你是个人,不是件东西,岂容人让来让去?”
“但你确实把我让出去了。”
“你应该不会希望我在刀剑加身时,依然撑著一口气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