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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喝。”
老糟道:“为什么?”
汉子道:“有个徒弟偷喝了师傅一口酒,被剁去了舌头之后,再也没人喝酒了。”
老糟很高兴,忽地扒光了上身,拍拍胸膛喝了起来。不是喝,是流。
老糟显然没用手法。
杏花公子也没用。
老糟的肚子快要胀破了。
杏花公子好像进来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体重看来没增加。
不过,当日琵琶庄万里无云,红日高照,对面的客楼上,却烟雾蒙蒙地下了一场雨。
一场很香很香的雨。
据楼中醉倒的人说,那不是雨,是酒。
百年陈酿,一等一的好酒。
七爷生气。
七爷是客楼的主人,人称义王。
义王七爷很讲义气,就是江湖人所说的那种义气。
为朋友两肋插刀。
七爷就不断为朋友两肋插刀。
是把自己手中的刀,插在朋友的肋上。
尤其是那些刚刚盗了古墓,抢了大户,截了官道的朋友,七爷更是义无反顾地把刀插到他们的肋上。
七爷的唯一好处是黑吃黑,从不向白道人物或者平民下手。
杏花公子豪富之后又暴富,七爷没有动手,因为杏花—公子的富分两部分,一是带来的,来源尚未查清,不能动手插刀;二是凭手气挣来,似也不应插刀。
所以,七爷没交这个朋友。
义王头上下酒。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是朋友,七爷也要插刀了。
刀,就在七爷手上,是一种金背大砍刀,宽背薄刃。插上去保证不舒服。七爷血红的眼丝怒视着老糟和杏花公子,喝道:“谁把酒水弄到老子的楼上?”
老糟已经碾转不安,道:“老七,什么酒弄到你的楼上?”
七爷道:“是百年陈酿。”
老糟眼珠一转,自己败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上,酒王王位不保,成何体统。
老七是有名的雷子,一点就着,焉能轻易错过,便道:“是这小子喝酒,他会搬运大法,喝不过老夫,便洒在你的楼上。”
七爷大怒,金背大砍刀斜点,喝道:“小子是你!”
杏花公子坦然一笑,道:“不是怎样,是又怎样?”
七爷道:“不是你,便要你一步一磕头,拿舌头把酒水舔干净。是你么,小子……”
七爷的刀突然变成个“一”字。直直的一个一字,向着公子的前心扎去。
出手不太高明,插得不是朋友,也不是两肋。
却是七爷自己的肋。
只不过稍微偏了一点,从衣服中贴着肉皮插过去。
七爷觉得很凉,刀贴着肉的那种感觉很凉。肉打着战的那种感觉更凉。
老糟与四个汉子刚要扑上去,天香姑娘便发出一声惊叫。
“啪!”一样东西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老糟定住了。七爷定住了。
被人请了来的鸨儿定住了。
只有老八在笑。
因为他已经见过这样东西。
就是他把杏花公子请进内室的时候。
那是一块二十年不曾有下落的东西。
老糟认识。七爷认识。
鸨儿和老八当然认识。
猫眼钻石。一面刻着绣鞋。
一面刻着骰子。
一面刻着酒幌。
一面刻着肋骨。
另外两面,各有二个字,连起来是:“俗门至宝。”
“世俗门”掌门信物。
杏花公子封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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