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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浪抬頭,以一種沈飛雲看不透的驚異神色,極其緩慢地搖了兩下頭。
&ldo;你錯了。&rdo;蘇浪說。
三個字。
只這三個字。
蘇浪說完,就閉口,再沒有其他言語。
沈飛雲抿了抿唇,心中不解,好險才能夠繃住笑顏,追問:&ldo;願聞其詳。&rdo;
&ldo;我是自願的。當初何祐叫我走,我也沒有疑慮,二話不說就走了。&rdo;
蘇浪把玩著手中的金絲髮帶,&ldo;陸大哥痛罵我識人不清,我也全當耳旁風,聽過就忘。&rdo;
&ldo;這倒是我不知的,陸樓主沒有同我講明。&rdo;沈飛雲的笑顏淡卻,語氣也變得冷漠起來。
蘇浪將金絲帶纏在手腕上,打結,目光中泛起柔和的霧氣。
&ldo;陸大哥說,只要我跟著何祐,踏出醉春樓一步,他就再不與我相認。&rdo;
沈飛雲隨口安慰:&ldo;樓主嘴硬心軟,情急之時,口不擇言也在所難免。陸公子不必放在心上。&rdo;
&ldo;或許如此……&rdo;蘇浪輕聲道,再度低下了頭。
蘇浪低頭的角度很美。
立於亮光盡頭,陰翳與火光,在他的臉上,描繪出柔和而分明的輪廓。
那一雙仿佛隨時隨地,都能垂淚的雙目,融匯了脆弱與堅定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特質。
&ldo;那你是不願隨我離去了?&rdo;沈飛雲不為所動,仍緊扣此行目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
蘇浪撥了撥左腕的金絲髮帶,百無聊賴地應道:&ldo;非是不願。&rdo;
沈飛雲忽地悟了:&ldo;而是不能。&rdo;
蘇浪眨眼,笑笑,眼中的薄霧便逐漸散去。
他的臉上現出哀戚,毫不掩飾。
圍在蘇浪身旁的六七人,無一不緊張地盯著沈飛雲,生怕沈飛雲做出什麼駭人的事情。
其中一人舉著火把,火光已經開始由盛轉衰。
蘇浪臉上的沉痛之色,難以名狀。
在衰火的映照下,就連沈飛雲這樣見多識廣的浪子,也有一瞬的動心。
&ldo;如今我在此,便沒有&l;不能&r;二字。&rdo;沈飛雲上前一步,離蘇浪只半臂之遠,&ldo;陸公子有何苦衷,不妨說與我聽,沈二願意分憂。&rdo;
&ldo;沈二……&rdo;蘇浪低低地喚了一聲,&ldo;恐怕我這樣的人,還犯不著沈公子為我涉險。不值當。&rdo;
說話間,何祐已經難以忍耐,從遠處帶人靠近。
&ldo;沈公子為何要強人所難?&rdo;何祐右手握刀,儼然不肯善了。
沈飛雲也有些頭疼,他自己一人要想離去,使出&ldo;燕子三抄水&rdo;,別人就追不上他。但他若想要帶著蘇浪,安然無恙地脫身,恐怕是痴人說夢了。
他雖然能勝何祐,可前提是單打獨鬥。何祐背後還有幾十人,也不是他沈飛雲一時、一人能夠應付的。
須得交涉。
&ldo;究竟是誰在強人所難?&rdo;沈飛雲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ldo;自然是沈公子。&rdo;何祐篤定道,&ldo;阿七方才也說得一清二楚,他自願隨我入聖壇,我並沒有強迫他。所以,強人所難的不是我。&rdo;
沈飛雲看向蘇浪,搶白道:&ldo;可他現在要離開聖壇,也是一清二楚。&rdo;
何祐也緊盯著蘇浪,半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