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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丫頭呢?」令狐蘇問,「不會被陛下殺了吧?」
「在這兒呢!」先帝揚起下頜,往桌角點了點。
一隻索魂袋此時正在桌子上不斷顛動。
令狐蘇心下一驚,「陛下這是用索魂袋裝了生人?」
索魂袋是地府專門用來裝鬼的布囊,裡面若只有魂魄,絕不可能像眼前這個般生龍活虎。
先帝劍眉微挑,「朕不能嗎?」
「能倒是能……」
話沒說完,索魂袋忽然從桌上滾了下去,先帝伸手抓卻撈了個空,那袋子落到地上還在不斷竄動,袋口被生生掙開,從裡面鑽出一個小丫頭,頭上扎著兩個小啾啾。
連個小屁孩都關不住,先帝臉上過不去,作勢又要去抓。
「住手!」雪花從外面進來,一臉凶神惡煞——只是因為那張皮面相兇狠,皮下的雪花依舊面癱。
興許是平時太沉默,以至於雪花在他們從鬧市離開時便不見也沒人發現。
「你敢吼朕!來人……」
令狐蘇忙起身當和事佬,「陛下息怒……息怒。」
小丫頭跑到雪花身邊,緊緊抱著他的腿,「爹爹,爹爹,丑伯伯要吃我。」
先帝氣得頭髮都豎起來了,「來人,給我拖出去斬了!!」
不愧是天禾公主親爹,脾氣真是如出一轍,一點就著。
孟婆猛一拽,先帝跌回位子,又驚又怒,瞪著她,「你敢冒犯朕?!」
孟婆眸光婉轉,故作嬌俏,「陛下,您老人家早駕崩了……」
先帝的怒氣像沉在了棉花里,只好氣登登地抱臂而坐。
孟婆轉向雪花:「這小孩是活的,應當不是吧?」
「不知。」雪花還是那麼冷。
說罷,一把抱起那丫頭向外走了。
在場除了孟婆,其餘人皆一臉疑惑。
林羿問:「什么小孩活的,什麼不是?」
「雪花上京赴考慘死時,家中尚有妻女,女兒兩歲。他死後在地府做了無常,有日勾來一魂,是他妻子,陽壽已盡。」孟婆端起茶聞了聞,「後來他在黃泉等了很久,大概有上百年吧,也沒見他的女兒來。」
令狐蘇很快抓住重點,「就是說他女兒的魂魄未入黃泉。」
「沒錯。」
龍依搖頭,「剛剛那個就是他的女兒。」
孟婆眉間額黃驟然擰緊,「不可能。」轉而又問:「你確定嗎?」
「不會錯的。」龍依舉起風車——是她之前塞到雪花手中的那個,現在仍在緩緩轉著,「風車上有雪花的鬼氣,剛剛他女兒一出來,風車就開始轉。」
先帝也迷惑,「那就怪了,沒下地府,未過奈何橋,怎麼可能投胎呢?」
令狐蘇猜想:「說不定那丫頭也是鬼。」
說完之後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剛剛那丫頭在索魂袋中鬧出的動靜只可能是五百年修為以上的厲鬼或者生人發出的。
孟婆說:「那也不可能,人間陽氣太盛,她若是鬼魂,幾百年不入地府,早該灰飛煙滅了。」
外面忽然飄來一陣鐘聲。
「不好!天要亮了。」
他們在這燈火通明的茶樓,一時沒注意中元之夜已盡。
令狐蘇揮手將小二喚來,小二把毛巾甩到肩上,臉上撐著熬夜的疲憊笑問:「客官,可是要打包?」
小二看他們這滿桌的茶點半點未動,自然認為他們是要帶走。殊不知四隻鬼根本吃不了人間的食物,唯一一條小龍今日看起來也沒什麼胃口。
先帝財大氣粗:「不必了。」
令狐蘇勤儉持家:「包起來。」
「好嘞!」小二取了油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