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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钱老大那点花花肠子,瞒不过我!他请他的,我请我的,就不信赛不过他!”王把式刻皱纹的老脸红通通的,话语间显得胸有成竹。一边说着话,一边操起搬网的长木把,快向上一挑,细纱布做的两米见方的网便成一个兜状,把前来吃食的几十条小草鱼小鲢鱼兜在网中,小鱼们活蹦乱跳。
机灵的王小丫,赶紧抄起一把大铁勺,进网兜里一舀,将小鱼儿们舀了上来,倒进放在岸上的一只水桶里。水桶里已经有半桶小鱼了。
王把式笑眯眯地,又把搬网下到水中,往网中央撒了些小鱼爱吃的干粮碴。
王把式家住在村东头,靠近大湾坑,也可以说是得天独厚。
这个大湾坑,是抗日战争年间,村民们被迫给日军修炮楼时,挖土形成了一个大坑,之后,就约定俗成,这里成了挖土的地方,不管谁家盖房,还是加固运河堤岸,都从这里挖土,久了,便形成一个大湾坑。
它是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坑,占地有三四亩的样子,水最深的地方,有三米多,而最浅的地方,只没过脚脖子。
平时妇女们在坑里洗衣服,夏天人们在坑里洗澡,冬天孩子们在冰上滑冰。
春夏秋三季,还可以在水中抓小鱼,是一个人气很旺的地方。
王把式曾对人说,他钱老大靠近运河,不就是拣几个王八蛋吗,我这大湾坑里,除了冬天,其他三季,都可以抓鱼!河有河道,坑有坑道,我的日子不会比他差!
前面说过,这王把式,一辈子好强,就是没生个儿子,生了仨闺女,更让他啼笑皆非的是,仨闺女又不争气,又各自生了仨闺女,逢年过节,家里一聚,不算王把式的老伴,就有12只凤,热闹倒是热闹,可这热闹里总有个音符不对劲。
每到王把式家仨闺女带着外孙女们来聚会时,钱老大就有意无意地,扛着长筒猎枪,在王把式家门口走来走去,不是看他笑话又是什么!
不说手中至宝“赛龙鞭”无法传下去,更有一个传宗接代的问题,就够王把式闹心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将来自己归西,怎么去见祖宗?
王把式把弥补的办法,放在找个好女婿上。可是,越是追求过甚,往往越是不如意,大闺女,找了个三脚踹不出屁的老实人,说一句话要吭哧半天,从小不会和人打架,偏偏在文革初期,为争土墙上的一张老画,跟红卫兵打了一架,一个老实人,怎么打得过一帮子红卫兵,从此就气疯了。二闺女,倒是找了个能说会道的人,然而是个大酒桶,一天到晚地喝,最后喝傻了。三闺女找的对象最好,是个铁路工人,可在一次列车事故中,撞残了。
王把式对仨女婿彻底绝了望,就把希望放在孙女婿上。老家伙看好了王小丫。这丫头是他最喜欢的三闺女生的最小的女孩子,一身机灵不说,还有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爬十几米高的大树,村里男孩子女孩子没人比得过,在大湾坑里游泳,从这头游到那头,把男孩子女孩子甩得远远的,特别是她那水中扎猛子,更是一绝,一个猛子扎下去,五六分钟不上来,上来时,两手抓住一斤多的大鲫鱼。还有一样拿手绝活是摔交,村里别说女孩子没人敢抄活她,就是男孩子,也没几个敢上阵的。上小学时,龙小井拼全力,也只是和她摔了个平手。
“嗯,谁不知道俺姥爷是个一人打赢四个鬼子和汉奸的大英雄!有谁敢和俺姥爷斗呀!”
王小丫放下手中的水桶和铁勺,来到姥爷身边,拿起姥爷的长杆烟锅,伸到装烟末的小布袋子里,塞了满满一锅烟,把铜烟嘴塞到姥爷的嘴上,然后操起一块火石,把一小块火绒放到火石上,左手握着这块火石,拇指按住火绒,右手操起火镰,咔咔往火石上磕去,只几下,就把火绒引燃了,灵巧的小手把火绒按到姥爷把牢的烟袋锅子上,姥爷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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