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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繼續說:「我發現,如果人們喜歡著同一個人,其實這些人都是可以聊到一起的,因為這顯示她們在某種程度上有著同樣欣賞的眼光和品味,也有了共同的語言。
只不過,她們可能會互相的嫉恨就不想聊了,所以也就錯過了成為彼此朋友的機會。」
喬楚輕擁著她,輕嘆著說:「若水,在你眼裡看到的人都是好人,你不能事事都替人家找原因找理由,最後又不小心傷害回自己。」
「再壞的人都有好的一面,何況,她真的沒有很壞。任何人的好壞,對我都不會有影響。
如果我能把他們想得好一點,我自己也高興一點,這個世界也美好一點,這樣對我是沒有什麼損失的。」
「你是我最善良的北鼻。」喬楚靜默了一會,心裡還是有一絲的不滿,「她帶你上來,為什麼把你丟下自己走下去?」
「她沒有丟下我呢,她說話太多,口渴了,她說要下去拿兩瓶礦泉水上來繼續聊的。」
喬楚明白了。是她徹底誤會了江泇嬰。
若水靠著她,說:「小喬,你看起來好緊張。」
喬楚嗔怪的說:「我找不到你當然緊張。」
「你不要怪江泇嬰,其實,她是很可憐的。」
「她有什麼可憐的?」
「她喜歡你,而你不喜歡她,就從這一點,她已經很可憐。她願意陪著我,無非也是想你能關注她多一點,就這一點,她也是可憐的。」
喬楚又習慣性的皺了眉頭,她說:「你總是那麼容易心軟。」
「但凡是人,心裡只要有什麼過分的念頭和欲望,他們就終日不得安寧,不安寧的人都是可憐人。
人不管追求的是什麼,難免都要受各種的苦。想得到的得不到,於是苦苦追求;
得到了又害怕失去,於是一天到晚的焦慮。肚子餓了,要找東西吃,困了又要找地方睡,每天忙碌奔波,高興了笑,傷心了哭,人這樣的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
喬楚怔怔的看著她。一時竟然答不出來。她突然有些痛恨自己的平庸,對人生欠缺深層的思考。此刻搜索枯腸也拿不出一句像樣的至理名言來。
「其實,你是不是擔心我會從天台這裡跳下去?」若水問她。
喬楚不敢說自己完全沒有這種想法。她肯定比若水害怕失去她更加的害怕失去她。尤其,她現在還沉陷在失去親人的巨大悲痛中。
若水平靜的說:「小喬,我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除了是因為我捨不得你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自殺並不是生命的終結,而是另一個痛苦的延續,這個我很早就懂了,所以,你放心好了。」
為了那些無意識閃過的想法,喬楚只覺得很慚愧,但她也真的放心了。
她握住若水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腿上。天氣那麼熱,她的手卻是涼的,因此她不停的用自己的手去搓熱它。
天空出現了一大片的火燒雲,正隨著風緩緩的飄動。雲似乎離得她們非常近,像是伸手可及。
她們突然都安靜下來,都情不自禁的仰著頭,一時看得痴迷。
接下去的三天,喬楚把工作陣地轉移到家裡來。這樣一來,她就可以陪在若水身邊。
若水安心了,她也安心了。她流淚的次數減少了,她也較少發呆了。
三天的早上,她都會先到院子裡打理花草。那兩株鳳仙花最近又開出累累的碩大花朵來了。
然後,她開始關注著已經被她冷落多時的楚楚。她耐心地看著它把盤子裡的貓糧吃完,再耐心的替它修剪爪子。
楚楚已經漸漸老去,對一隻貓而言,生命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楚楚究竟有沒有煩惱?在它的生活里,大概只需要溫暖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