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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情愉悅的拉著佩秋從街頭逛到街尾,零零碎碎買了一大推,最後又跑酒樓里吃了安縣有名的美食,才滿載而歸。
客棧後院,王掌柜和馬夫正在刷洗馬車,準備明天路上的行李,見她回來,便說道:「小姐,我已經聯繫了安縣這邊的鏢行,若是明日順利將貨物放行,咱們跟著鏢行走。您看您還有哪些要帶的,今晚就先收拾起來。」
「明日大概何時?」
「這還不確定,明日上午我再去問問何縣丞。」
「好。」沈虞點頭,抱著一堆東西上樓。
吃過晚飯後,已經是天黑,客棧大堂點起了油燈,迴廊稀疏的掛著幾個燈籠,沈虞沐浴過後靠著欄杆吹晚風晾頭髮。瞥見大堂門口進來了一伙人,像是要住宿的,說話粗聲粗氣,倒不像安縣這邊的人。
過了片刻,殿小二帶著人上樓,經過沈虞身邊時,打頭的那人還瞧了她兩眼,沈虞也看過去,見他們身後拖著一個大箱子,裡頭晃晃蕩盪的響聲,也不知是什麼,看起來沉得很,那兩個漢子抬著十分吃力。
等晾乾頭髮之後,夜色已經黑得如一團濃墨,沈虞就著稀疏的燈火下樓去了趟茅房,之後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佩秋今日玩得比較累,已經早早歇下了。
沈虞躺在榻上一時睡不著,她還是沒能習慣這陌生的床榻,側身躺著,看窗外照映著的燈火,想著心事。
這回她是下定決心了的,自己得承擔起責任,首要的就先把沈家在長安零散的生意管起來。沈家被封之後,許多田產鋪子都被沒了去,巨大家財一夜之間落空。想想她如今連幾萬的生意都要費這般周折,那沈家那些錢財可是幾代人積攢的血汗。難怪爹爹一夜之間白了頭。
也不知爹爹在杭州過得如何,他送她來長安之前,正好腿寒之症犯了,坐船的時候疼得難以忍耐,但那時候爹爹為了不讓她擔心,愣是沒吭一聲,送她到長安後,自己又忍著回程。想起來,自己也真是不孝,彼時一心只撲在裴義之身上,竟然並未發現爹爹的異樣,還是後來徐嬤嬤心細跟她說了此事,可等她後來再寫信去慰問時,爹爹說已經好許多了。
往事湧上心頭,一發不可收拾,沈虞眼眶紅紅的,覺得更加難以入睡了。
這時,她瞥見床邊突然有個身影,似乎那人正在朝屋裡頭打探,她唬了一跳,趕緊虛閉上眼,隨後見那人捅破糊在窗戶上的紙,將什麼東西扔了進來,片刻後聞到一陣難聞的氣味。她趕緊閉氣,拿過床邊的衣裳飛快穿上,又到洗臉盆邊拿起長巾擰濕,奔到小榻邊,一條蒙著自己,一條蒙著佩秋的。
佩秋睡得正香,口鼻突然被蒙住,驟然醒來,「小姐,怎麼了?」
「噓——」她比了個手勢。
此時佩秋也聞到了奇怪的氣味,她起身飛快的將西邊的窗戶打開透氣,然後看了看,小聲說道:「小姐,我們從這先下去。」
西邊窗戶下是大街,而窗戶邊正好有一棵樹,她們可以藉此攀爬下去。
沈虞點頭,立馬隨佩秋翻過窗戶,順著那棵樹下了大街。
「小姐,現在怎麼辦?」
沈虞也擔心,「不知道王掌柜現在怎麼樣了,我們先到一旁躲起來,看看情況再說。」
然而沒過多久,就聽見客棧裡頭有人大喊失火,許多人開始往外跑。沈虞眼尖,看見下午進客棧的那伙人,抬著幾個大箱子也往外跑,鬼鬼祟祟,倉皇離去。
客棧大堂亮起了火把,許多人已經出了門,沈虞此時也拉著佩秋過去,擠進人群到處尋找王掌柜。
而王掌柜見失火的客房正是沈虞的那間,心中大驚,提著水桶就要往裡頭沖。正衝到樓梯口時,衣裳被人拉住。
「王叔,我在這呢。」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