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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的窗户透出丝丝清风,扶拂起他散落的几缕黑发,缠缠绕绕,飘飘扬扬。
看的有些挪不开眼,子妤缓步上前,正好此时一道暖阳也随之照了进屋,为唐虞的侧脸打出一个阴影,只有高挺的鼻尖仿若一点晶莹挂在上面,反射着轻薄的微光。
不能否认,唐虞是子妤有生以来见过生的最为俊朗温润的男子。黑眸间掩不住的淡漠,朗眉不经意的微蹙,总让人想要伸手替他抚平这丝暗含的忧伤。
知道子妤进来了。却没听见她说话,唐虞终于还是抬眼,对上她有些迷雾遮掩的水眸,有些不解的开口道:“怎么,来了也不吭声?”
脸上一红,子妤才从先前的沉醉痴迷中回神过来,亏得离得比较远,想来唐虞不会发现自己的异样,赶紧道:“看唐师父在写东西,不敢打扰。”说着,转身回了小厅的茶桌前,借着斟茶倒水的片刻时间调匀了呼吸,这才拖了一杯茶盏走过去。
“正好,本想找人去叫你,既然来了,拿去瞧瞧看看这戏文如何。”唐虞将手边一叠文稿递给了子妤。
狐疑的接过在手,子妤渡步先放下,忍住没看,反而先过去取了清水砚墨,这才退到一边,眸子笑如弯月:“唐师父,我过来是要给您道声谢的。今儿个看到名单了,果真有我的名字呢。”
抬眼,见她额上细汗点点,桃腮绯红,分明是急急小跑过来的,唐虞笑笑:“怎么。先前我便说帮你求班主,你却还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如今见了白纸黑字才放心了不成?”
不好意思地抿抿唇,子妤含羞一笑:“人家是怕班主不答应,所以才。。。。。。”被唐虞说的羞了,也不知接什么话,干脆不说了,回身坐到桌前,拿起文稿仔细翻看。
唐虞知道她面皮薄,也不继续打趣儿,埋头自顾修改戏文。
细细把这叠文稿一页页地看下去,可越看子妤的表情就越惊讶,好半晌之后,才缓缓抬头:“这一出《木兰从军》可是唐师父您琢磨的新戏?”
“对。”唐虞也不抬眼,仍旧伏案在书桌上,“你先别问,仔细看看里面的角色和唱段,好生琢磨一番。”
强压着心中莫名的欣喜,子妤答了一声“哦”,这才埋头又仔细读了起来。
在唐虞的笔下,娓娓道来一个鲜活独特的“木兰从军”故事。花木兰年方十六便易钗而弁,离家代父从军。当中经历环环相扣,酣畅淋漓。特别是木兰这个角色,既要扮旦角,又要扮生角,还得要有刀马旦的基础。除非是涉猎这几个行当的戏伶,否则一般人实难驾驭。但偏偏如此,才更显得此戏出彩!
虽然手中只有前半段,但看到这里,子妤心里的震撼和兴奋还是难以言表的,当即抬眼想将心中所感诉于唐虞,发现他仍在极为认真地埋头书写,只好忍住了心头万般的言语,起身来将文稿一一叠好放在书案前,只拿了墨块加入半点清水自顾帮他研磨,出言并未打扰。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唐虞终于停笔,吹了吹纸上的墨痕,抬眼看到子妤在一旁替他研磨,顺带参茶倒水,心中一暖,觉得有个书童在身边帮忙也不错,笑道:“过来,说说你对这新戏的看法吧。”
随着唐虞起身来到茶桌前坐下,两人面对面,子妤只略微思附了一下,清清嗓子朗朗开口道:“木兰者,旧时一民间女子。可汗点兵,因其父名在军书,与同里诸少年皆次当行。其父以老病不能行。木兰乃易男装,市鞍马,代父从军。溯黄河,度黑山,转战驱驰凡十有二年,数建奇功。。。。。。”
说着说着,子妤原本平静下来的情绪又被自个儿给调动了起来,音量也逐渐拔高,双眸中闪动着微光:“‘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若是这个花木兰的角色演好了,舞台上定会满场生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