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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聽不過去,臉色漲得通紅,便要衝出去。激怒和羞辱糾纏著我的思緒,寧遙竟還有殘存的理智,一把按住折柳,低聲而堅定地道:&ldo;算了。&rdo;
折柳按捺不住,直直望向我,&ldo;殿下!&rdo;
寧遙再度搖頭,&ldo;算了!&rdo;
她牢牢按住折柳的手,亦像是按捺著自己此刻委屈而不平的心。
外頭的笑聲更大,一個男聲道:&ldo;殿下說的極是,那寧遙公主本就是秦婕妤勾引聖上才懷上的種,秦婕妤入宮十餘年還是個不得寵的小嬪妃。寧遙公主知道自己母妃靠不住,定會想盡法子勾引朝中大臣的公子們,這才能保她公主優渥生活。&rdo;他們的笑聲曖昧而詭秘,似乎都在心照不宣,&ldo;我瞧著她們母女就是不知廉恥,想盡了法子狐媚陛下。&rdo;
&ldo;簡直不知廉恥。&rdo;
&ldo;你們知道麼?上回我見她同魏知還有說有笑,竊竊私語的。&rdo;
&ldo;她再如何到底是公主,若肯放下身段迎合公子們,保不齊就成了呢。&rdo;他們交頭接耳,大聲地說笑喧譁,用力地詆毀人,用力地想像。他們取笑放盪的聲音&ot;哈哈&ot;聲,一記一記敲在寧遙心上。
折柳憤憤不平,道:&ldo;天子學府,奴才以為是多乾淨的地方,竟然說這種沒憑沒據的話出來,連無知刁民也不如。&rdo;
寧遙連氣憤都覺得不值,只連連冷笑出來。沉默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嘻嘻哈哈踏完春,一窩蜂地散了。
折柳握一握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她見寧遙只是一味冷笑不語,小聲勸慰道:&ldo;也難怪殿下生氣,奴才都聽不下去,只覺得噁心。&rdo;
寧遙拍一拍她的手,慢慢道:&ldo;本宮不生氣。和他們置氣,太不值得。&rdo;她用力平定下自己的思緒,淡淡道:&ldo;本宮當真同那些學子們過於親密了麼?&rdo;
折柳急道:&ldo;沒有啊,他們胡說。&ot;
&ldo;看來是本宮想要出頭的心思太過明顯,鋒芒露出太多&rdo;
天盛帝京,楚王府。
上燈時分,王府深宅里,菱花門打開開,風卷著細白的輕絮飄進來。寧清執了燈,同時遞了一封信箋交給手執書卷目不轉睛的寧弈。
&ldo;主子,小狸貓那邊來的書信。&rdo;
寧弈眉心微微一跳,擱下手中的書卷,接過信箋。
信很短,寥寥一頁。所提不過是青溟書院情況如何,自己如何之類的問題。末尾又簡述了一些朝局的情況,除此之外,並無其他。
鳳知微的字跡輕靈雋雅,但一封信下來,那最後四個字還是顯得墨跡濃厚了幾分,仿佛泄露了執筆者當時幽沉安慰人心的心思。
&ldo;我亦安好。&rdo;
寧弈垂了眼帘,遮下眸底的一點愁思,緩緩折起信箋,壓在了案頭書卷之下,抬手重執未完之卷,心神竟有一絲的恍惚。
帳門再次掀開,寧澄靈巧無聲的走到了寧弈身後。
寧弈挑眉看去,清寒的眸中盪開一絲暖意。
&ldo;院首果然是風雅之人,在這春寒料峭的時節還有如此折梅弄雪的雅興。&rdo;
辛子硯手持著幾支梅花,侃侃一笑:&ldo;朝堂相爭本是你們皇子之間的事兒,爾等只是盡人事,也別無他法了,所以我難道不該很閒?&rdo;
辛子硯本就是個灑脫不羈的浪子,向來言語無忌,加之心裡對這摯交好友存著幾分賞識,這齣口的話就更加沒有遮攔,惹的立在寧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