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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謝彥辭說話很傷人,但是沈驚晚卻很開心。
她看著謝彥辭從頭上解下來的髮帶被自己執在掌心,微微發燙。
心想,他牽絲帶,她也牽絲帶,這樣一來,兩人就算是牽手了。
想到這裡,也不哭了,咯咯笑出聲。
嚇得謝彥辭汗毛倒豎,他蹙眉,轉身看向沈驚晚,什麼也沒看到,依舊是黑漆漆一片。
沈驚晚卻很清晰地聽到謝彥辭吞咽口水的聲音,她攥著絲帶往他身邊靠了靠,伸手拽住他的衣擺,安慰他道:「彥哥哥,你別怕,我保護你。」
許是男兒的尊嚴就這麼被戳破,他磕磕巴巴道:「離我遠點。」
沈驚晚縮了縮脖子,又默默地退了幾步,小聲哦了一聲,鬆開了謝彥辭的衣擺。
大抵感受到了手中絲帶被拉緊,謝彥辭蹙眉,又問:「你退那麼遠做什麼?」
沈驚晚犯了難,到底是近還是遠?
片刻後,又悄悄往前挪了小半步。
謝彥辭:「 」
半晌,謝彥辭放棄了掙扎,他也不再顧忌平日的孤傲,直接坐倒在地,仰面看向自以為沈驚晚的方向,審問一般,語氣冰冷,「你來這裡到底找什麼?」
不說還好,提到這兒,沈驚晚才覺得對不住謝彥辭,囁嚅道:「他們說,紅塵林有螢火蟲,先生今天上了螢囊映雪的課。 」
課上,謝彥辭同先生據理力爭,他不信,以囊裝螢火可以照明。
先生惱了,叫他裝滿螢火再去上課。
謝彥辭臉黑成碳。
他怕這些東西,不論什麼蟲,他都怕。
一時之間,如坐針氈,站起身子,佯裝鎮定拍乾淨了袍下新泥,沒忍住說了狠話:「以後你休想我再陪你。」
雖然語氣仍不咸不淡。
沈驚晚以為他惱自己將他半夜帶來了紅塵林,還叫他找不回去路,小聲道:「彥哥哥,你別急,我一會給你去抓螢火蟲,你瞧,我帶了兜子。」
忙撒開繩子,從背後取下書篋放在地上,摸黑尋了半天,小半會才到了自己藏在最下面的網兜,興沖沖的拿起來,摸索著謝彥辭的身影。
謝彥辭卻沒了動靜,沈驚晚摸了很久,什麼也摸到,除了指縫中的風,她忽然有些害怕。
試探著邁出一步,小聲喚了聲:「彥哥哥?」
風聲颯颯,沒有聲響。
她終於知道怕了,原以為自己膽子大,才發現,都是謝彥辭給她的勇氣,抱著小小的網兜,往前緩緩地探腳挪著。
邊走邊小聲地喊,捏著嗓子。
忽然!一道利爪從她頭頂抓過,撓了她脖頸一道,巨大的疼痛從脖頸傳到身體。
尖利地嘶喊劃破了寂靜的夜,嚇得謝彥辭當即朝著聲響衝過來,他耳中嗡嗡作響。
「彥哥哥,你在哪兒,彥哥哥!」
謝彥辭當時抱到沈驚晚,只覺得懷中抱的是個放幹了血一直抽搐的動物,抖的很厲害。
小姑娘在他懷中哭成了淚人,卻怎麼也不肯撒手,緊緊抱著網兜,無非是因為先生那一句,你自己去以囊裝螢火,沒有實物,古籍就是真理。
他終於認輸,伸袖子替她擦乾淨眼淚,將小姑娘摟的很緊。
他下巴壓在沈驚晚的頭頂,難得語氣溫和,哄道,「你別哭了,我去抓螢火。」
他沒有失言,替沈驚晚裝了一兜子的螢火蟲。
儘管那件外袍他再沒穿過。
沈驚晚舉著一籠螢火蟲,高興不已,對準謝彥辭的臉,嚇得謝彥辭連退幾步。
但是他們得出一個道理,連人臉都看不全,當然不能照明。
這個無非是夸裝手法,用以誇大其詞,說明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