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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峽谷往上翻湧著一股熱浪,夾帶著輕微的硫璜的氣息。水底的火焰穩住神,往下瞧,熱浪並不是來自谷底,是來自半壁間的一個洞口。如腳盆粗細的洞口吐出絲絲縷縷的黑色熱霧,成團成蔟地向上漂浮,越往上飄移黑色也隨之漸漸地被漂白,從上往俯視只看見向上涌動的白色的霧團。
他繼續下降。又落下十米後,突然意識到&ldo;不好,這煙里有毒!&rdo;這煙有麻痹的功能。讓人手腳發軟。水底的火焰趕緊把圍巾蒙上嘴和鼻。
這時才發現絕壁上有無數的蛇窩。
現在是飄雪的冬季,應該是蛇長睡的季節,但是此道絕壁被此熱霧烘暖,峋石間的一叢炮仗藤花應該在秋季就落盡了花朵,但是它現在還盛開著,繽紛的細碎花瓣灑落了一坡,當然蛇們借道此處築窩也是有緣由的,它們無需冬眠了。
簡直是蛇窩密布!紅身銀環的蛇,黑底綠焰的蛇,五彩斑斕的蛇,大大小小地密布在絕壁,在石頭縫、灌木的樹根處糾結。它們成群地蜷縮在窩裡,見他懸掛下來,只是睜著亮晶晶地眼珠瞅著他,眼珠子紛紛隨著他的身軀而晃蕩。兩條大蛇,盤踞在窄小的平台上的一紅一白的兩條大蛇,探出長長的蛇頭吐出血紅的長信,兩個身軀糾結著蛇頭分開向他頻頻點頭,仿佛在致歡迎詞。
這情景讓水底的火焰都驚訝了,剛才他蹬蹭岩石也曾踩到一個蛇窩,但那條黑底銀灰線的長蛇只是把身體更加向里收縮,蛇頭趕緊鑽進盤曲的蛇尾里。
水底的火焰想起父親給他說過話:&ldo;狗咬頂對人、蛇咬三世冤。我們不傷害蛇。蛇也不會傷害我們,蛇是好樣的。它從來不亂咬人。&rdo;
水底的火焰越往下滑,熱霧越重,麻痹的感覺更加強烈,手上的力量在逐漸地消失,水底的火焰趕緊攀爬上去。
&ldo;為什麼上來?&rdo;尚領隊在頂上問。
&ldo;下不去了!&rdo;
&ldo;不!繩索還有十多米長,我下!&rdo;
&ldo;到谷底起碼還需要幾百米長的繩索,我們沒有了這麼長專業的溪降繩‐‐而且有毒霧!還有無數的蛇!&rdo;他描述了蛇窩的情形。
相瑜搶著問:&ldo;它們沒有咬你嗎?&rdo;
&ldo;我好好的。它們只咬起了歹心的人。&rdo;說完,他狠狠地挖了相瑜一眼。
尚領隊更加增添了一份擔憂了,下面有毒蛇,就是說遠山更加增添了一份危險,如果僥倖被灌木或者樹枝攔住,或者落入深潭沒有被摔死,但也可能被毒蛇纏死、咬死。
&ldo;我們必須下去看個究竟。快想辦法!&rdo;
&ldo;我在下降時看到側面好像有一條小徑,草葉紛紛向兩旁倒伏,好像有人走過的痕跡,如果是小路一定是從蛇屋走出的,這裡如此荒僻不會再有其它通道了。我們找一找。&rdo;
果然在蛇屋的另一邊,他們拔開大芭茅草後發現一條疑似的小路,細如腳掌,草葉倒伏如人踏過的痕跡,從懸崖的側面逶迤向下,向下的去向只能是黑嶂峽。
尚領隊急迫地衝進去。
相瑜也緊跟其後。
水底的火焰只能尾隨了。盯著前面相瑜跳躍的身姿,纖細的腰、飽滿圓潤的臀,她是誰呢?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問題:屬於遠山的那條狐尾牌的純羊毛圍脖如何到她的手上?在凌晨尚領隊發現遠山失蹤後揪問過自己,當時相瑜挽自己的胳膊時曾經躲避開來,自己站在崖邊向下探視過,並沒有這條毛巾,尚領隊送裊裊的這段時間裡一定是相瑜把毛巾拋向懸崖下的樹枝上。她為什麼要引誘我們深入黑嶂峽呢?
水底的火焰心裡疑雲密布,對前面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