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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头上一顶浅紫色的工作帽,高高地耸着,让人不禁猜想起那帽子下面是否有着高高的发髻或是一头柔顺的长发。
女人收完衣服;刚要转身进屋;却突然看到了不远处正在呆呆地望着她的申志强。
四目相对;女人的轮廓在申志强眼中进一步清晰起来:肤白胜雪、身材匀称,杏核眼上的双眉轻轻蹙着,在眉宇间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疙瘩,像是裹着一团莫名的忧郁。好在女人生了一副嘴角月牙般上翘的乖巧嘴巴,这不仅大大减轻了她的年龄,还冲淡了那团忧郁。
这是一个气质高贵的漂亮女人,岁月的风霜虽在她眼角、额头留下了些许沧桑印记,却仍掩不住她姣好的容颜和绰约的风姿!
申志强的心狂跳起来,原来,倩姨和照片上的那张面孔竟真的那样的神似,甚至可以说是一张面孔的两个时光版,除了眼前这张眉宇间的那团忧郁!
是她复活了吗?还是根本就没有离开过?申志强激动得有些眩晕,竟一时不知该做什么、说什么才好,只好用两道绳索般的目光紧紧系住女人,唯恐一错眼珠,女人就会跑掉似的。
看到申志强对自己痴痴呆呆的模样,女人先是一愣,继而眉毛一挑,脸上涌上了一丝怒意。但这怒意只仅仅存在了片刻,便被女人飞快挂上嘴角的一个淡淡的微笑代替了。
“大哥,理发吗?”女人边用一种悦耳的好听的声音问着,边习惯性地一扯头上的帽子,一头秀发果然如申志强所想瀑布般倾泻而下。
申志强心头又是怦然一动:好熟悉的动作!他心里涌起一丝暖意,思绪刚要沿此飞往记忆之乡,突听女人在招呼他:“大哥的头发真的长了,进来理理吧!”女人用扯下的帽子在身上抽打了几下,开开门,把夹在左臂弯的衣服放在门里一张凳子上,然后回头等着他,面上的微笑始终灿烂地盛开着。
女人的笑像一根喜庆的红绳扯着申志强进了屋。
这以后,申志强便成了这里的常客。
再以后,女人成了申志强梦里的常客,他经常在梦中看着倩姨,却喊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那似乎是一个女孩儿的名字。
“你喊什么,在做梦吗?”妻子常常被他的叫声惊醒,懵懵懂懂中摇晃着他的肩膀问。
他醒来,感觉有泪水从眼角蚂蚁般爬到了耳边。“哦,好吓人的梦……”他掩饰着,翻过身,装作又沉沉睡去。
妻子再次睡去的时候,他却睁大了眼睛。夜色中,倩姨的面孔和另一张脸一会儿在他眼前分开、一会儿在他眼前重叠,仿佛记忆是一扇双拉门,正在被谁狠狠地一推一拉着,折磨得他再无睡意,只好悄悄下床,拉开客厅落地窗的窗帘,心情复杂地凝望着窗外。
又是月中了,圆圆的皓月当空挂着,底色是天空那种寂静的纯纯的蓝。这样晴朗美丽的一个月夜,透过大大的玻璃窗涌进来,便仿佛涌进了一大片瓦蓝瓦蓝的海水,热烈而冷艳,澄明又醇厚,正像此时申志强复杂而摇荡的心旌。
“难道……?”不止一次了,申志强这样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然后又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摇着头,“这,决不可能!”他想,不过是有几分相似罢了,仔细看,还是有很多不同的,比如倩姨右眉梢上的黑痣,于他的记忆就是极其陌生的……
是啊,他记忆中的那张面孔,是那样的洁白无瑕、晶莹剔透,像东北的冰,似东北的雪,更像今夜这圆皎洁的满月。只可惜,今生,他只能渴求在梦中遇到她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思绪至此,申志强不仅悲从中来,他在心里咏叹着这千古名句,不知不觉,泪水悄然打湿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