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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從一……&rdo;蕭寂見著他不動, 起身試探性的走近了幾步,然而還沒靠近,楚長安就先一步背過身去, 自顧自的理了理衣擺,沒去理會蕭寂的動作。
&ldo;這些感情和真心, 陛下還是自己收好罷,給臣也是白糟蹋東西。&rdo;留下這句話,楚長安將腰間上的短匕和佩劍扣好,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天牢。
有些問題其實不如不開口, 心裡反倒是好受一些,楚長安現在就是這個境地。
二十餘年來所有的生活都是圍繞著蕭寂開展的,現在來這麼當頭一棒, 以後雖然橫豎都能活下去,但該何去何從仿佛都失去了意義。
越是走近蘇府,楚長安的心情越是沉重。
以前殺得人再多, 哪怕不是該殺之人,也終究是無關之人。但是這一次不同了,有血緣關係的人擺在面前……雖然對方不一定能認得出他,但意義總歸是不同了。
一方面蘇淵真的在打聽到這個長子的下落的時候去安德王府討過人,對這個長子還是萬分上心的。另一方面……鑑於重活一世之後的種種,差點兒沒因為這所謂的父親和弟弟們直接見閻王。
安德二年,百年世家徹底毀在了這個貫穿兩朝大權臣的么子手上,舉家上下無不牽連。京中百姓雖是惋惜,卻並不意外。
畢竟臣有為臣之道,逾矩了,就跨不回來了。當年蘇家如何仗著權勢恨不得指使皇室的,汴梁這些活的久的,可都看在眼裡。
雖說是功高蓋主,卻也是國之棟樑,如今倒了這個,肯定有新的一個會被扶起來。如果被扶起來的這個能夠踏踏實實的做事兒倒是好,就怕一時威風,成了第二個蘇家。
已經過去好幾日了,楚長安卻是依舊有點兒沒回過神來。
這些日子他也沒再去宮裡領差,雖然是告了病假,但是統領和同僚大多都以為他活不久了,已經在天牢里準備最後的裁決之事。
汴梁的街景如舊,賣糖人的還是兩個銅板一個,茶鋪的老闆娘還是一副大嗓門,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家的茶摻多了水,難喝的要死。
&ldo;這些感情,陛下還是自己收好罷。&rdo;
楚長安忽然想起來了前些日子在牢里,二人相對時的話語。
回不去了。
那些問題是他自己開口問的,離別也是他提的,但錯在誰多一點兒,說不清楚。
楚長安自認為自己沒什麼可憐之處,畢竟燒了城,這等滔天大錯沒被賜死已經算是很不錯了。但是蕭寂,錯的不比他少,至少對楚長安而言是這樣的。
一個是愧對百姓,一個是愧對他。楚長安不是這個事件中的百姓,卻是這個事件中的那個&ldo;他&rdo;。
一路上楚長安是抱著酒罈子往回走的,然而看見四下無人的街景和深紅色的宮牆的時候,才隱隱意識到自己走錯了。
往宮裡走已經成習慣了,或者說往蕭寂身邊走才是習慣。
意識過來了之後楚長安馬上轉過身去準備折返,楚老爺估摸著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但這幅身軀到底還是他兒子的,不會真攆客,所以算起來楚長安還是有家可歸了,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然而剛沒走兩步,便感覺腹部一陣劇痛。剛開始楚長安並未在意,只以為是餓的或者其他原因。但往前走了數十米之後,終於放棄了這個天真念頭。
因著劇痛,手中的酒罈也摔的老遠,楚長安無暇去撿,只得就地倚著牆蜷縮了下來,等著這陣過了再走。
疼。
漸漸的楚長安發現,最疼的不是腹部,而是心口。
當初被敵軍射成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