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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自己的君徹底平安之後才算是鬆了口氣。
蕭從一從小就是被蕭寂撿回去的,無父無母,草芥一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當時不過是蕭寂肯給他一口能果腹的飯食和一件能禦寒的裘衣,結果便有了後來這麼多年糾葛。
蕭從一跟這個世間唯一熟悉的人就是這個以命相護的了,如今既然是要走了,本應是無所牽掛的,但卻依舊是有些不甘和擔憂。
擔憂是擔憂君王以後道阻且長,不甘……不甘在黃泉之下看著他懷擁佳人,坐擁江山,多年以後可能連自己這號人都忘了。
臨死之前蕭從一把隨身帶著的那塊兒玉佩死死的按在了蕭寂手裡,這塊兒玉佩是從一遇見蕭寂之前就一直帶在身上的,不是什麼上好的料子,但卻是貼身帶了二十餘載了。玉佩上已經蒙上了一層血霧,刻著些什麼已然分辨不清。說起來這麼多年從一從未提起過他本名叫什麼,雖然過了這麼多年已不可考究,但是這塊兒玉佩怕也是能證明他存在過的唯一信物。
因著一張口,鮮血便止不住的往外淌,所以從一也來不及交代些什麼,只能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將眼前的人的眉目一遍遍描摹入骨,哪怕到了黃泉之下也不會忘卻似得。最後臨走之前還是柔聲喚了聲眼前人的名字,還沒聽到回應便撒手歸西了。
哪怕是死了,從一的眼睛依舊是瞪得老大,不知是對世間的眷戀,還是沒看夠眼前的人。
畢竟死了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有些情愫瞞了一輩子也未能出口,現下怕是只能隨著冰冷的屍骨一同掩埋在黃土之下了。
這麼一來,以國喪的規格去葬一個沒有名分的將士,也並非說不過去。
本來是剛入秋的天,白日裡頭還熱得很,再是冰涼的井水往地上一澆也能立馬化成了一縷輕煙,大多數人身上都只穿了件麻布單衣還能把袖子擼的老高。今兒個卻是突然轉涼了,哪怕是把棉被裹在身上,都難抵禦寒冷的萬一。再加上烏雲萬里,疾風哀嚎,滿空飄散的紙冥幣,更是平白添了幾分陰冷。
蕭寂還是那副無喜無悲的神色,臉色甚至比平日還冷上幾分,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棺材裡頭躺的是他哪個仇家。
蕭寂在人群之後默默送著棺材到了陵地,直到最後一捧土蓋了上去以後才轉身回程。
說是弄了個棺材,其實不過就是個衣冠冢,裡頭連人都沒躺。
當時情況緊急,蕭從一真正的屍首並未帶出去,本是想著一切平定之後再回來尋。結果平定之後卻發現這些戰死的人早就在戰火中燒成了灰燼,哪兒還找得到。
蕭寂回到了皇城,獨自拴上門之後,內心的絕望才算是一點點的泛了上來。
他想要的江山,得到了。但是想要的人,走了。這一路上,失去的遠比得到的多了太多了。
這麼多年來他和從一,在外人面前是與君臣相稱,但是關上了門,卻是比同胞兄弟還要親密許多。從小到大,蕭寂唯一信過的一個人便是從一了,然而如今這麼一個人也離他而去了。
從小蕭寂想要什麼,從一都會儘可能的幫他去得到,不管什麼世俗常理的,只知道用盡一切手段的去幫他實現。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最開始蕭寂在他最無助的時候,救過他一命。
哪怕是最後,蕭寂想要江山,從一便一步步幫他謀劃,親自幫他領兵,一路攻入中原,殺兄弒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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