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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太守後半句還沒喊完,只見著眼前的人方才還是一副病弱公子的樣兒,突然猛地爆起,同時左手從袖中反手抽出一支短匕。鮮血混著鐵鏽味兒一同倒灌進了喉嚨里,隨著那沒說完的後半句話一塊兒咽回了肚子裡。
楚長安出手還算是有分寸,這一下子雖然是能讓人疼的鑽心剜骨,但最多也就是一時間說不出話。哪怕是不管這傷,過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就好了,不致命。
&ldo;看樣子明日下官怕是走不了了,美酒就不勞煩您了。&rdo;楚長安一面說著一面用牙扯下右臂上的紗布與木板,將這個不省人事的一把抗上了肩,從後門繞了出去,借著屋頂的弧度作為遮蔽,順著原路潛出。
次日一清早太陽還未冒頭,隨著張硯一同駐紮在當地的兵馬便破開了太守府上的大門。裡面的丫鬟和小廝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還想著去稟報劉太守,結果推開房門的時候屋子已經空了。只有平日裡頭太守的貼身丫頭倒在一旁的草叢中不省人事。
這些人雖然來得橫蠻,但卻也並未碰多餘的東西,只是把書房裡所有的帳本都捲走了,真正值錢的金銀玉器連瞧都不瞧一眼的。
府里的丫鬟和小廝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這幫人已經離開了,唯一被破壞的便是院前的朱紅色漆門。
張府上,兩個人對著堆積如山的帳本一本接著一本的翻閱著有異樣的堆在左邊,沒問題的堆在右邊。
然而一個時辰過去了,右手邊都堆滿了,左手邊還是空的。
&ldo;不對。&rdo;楚長安突然停下來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來望著張硯,&ldo;不對不對……&rdo;
&ldo;怎麼不對了?&rdo;張硯雖是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放下了手中的帳本,做好了聽他講話的準備。
&ldo;不對不對,有問題,方才有些異常我們怕是忽略了。&rdo;
這麼一說張硯大約也是回憶起來了,畢竟這麼多本,每一本都是草草的翻一遍,大致沒問題了就擱置在一邊了。
可能有的事情從一開始就弄錯了,一時間兩個人面面相覷,誰都沒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楚長安的一聲嘆息打破了沉默,&ldo;先把去年聖上沒登基之前的給翻出來吧,對照一下&rdo;
先皇在的時候,農稅還是照交的,不過是每年每月固定的數額,而不是按收成分的。這麼一來,如果不出意外,基本上每個月的帳本都會這筆固定的收支。
舊帳本和新帳本一比對,很多東西就一目了然了。不得不說這個太守人不傻,估計早就料到了這一日,自從新規下來以後,本來應是農稅都收支就記在了府上的蘇繡生意收入上了。大眼一瞧是沒什麼問題,但是至少稍稍用心看一下,就能看的出兩筆數據一模一樣,一兩都不帶少的。
畢竟做生意這種事兒看運氣,哪兒可能每個月都那麼固定。
還好蕭寂登基尚不足一載,這些東西整理出來並不算難。但是將這些異常的帳務圈出來之後,楚長安又發現了一處不妥。
要是按照這個收入的數目,支出占得比例實在是猶如滄海一粟,估計不是府上藏得有私銀就是有些見不得人的癖好。
不過楚長安更多希望是前者,畢竟不是一筆小數目,充公也能挽救一下當下的財政情況,怕的就是後者,或者流向不明。
擔心的事兒總歸是更有機率發生,太守府上又讓人給搜了一輪。
地上地下都搜了,就差沒把房子給拆了。然而不僅沒有藏私銀,甚至連那些看上去值錢的古玩字畫和金銀玉器,也大多都是仿出來的贗品,到還真像個身家清白的官員。但說他無辜吧,這些帳本和農民口中的事情都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