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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還黑著,營地裡頭還是一片寂靜,偶爾有幾隻早起的鳥兒倒是還能提醒著時辰。不過是一點兒微不足道的異動,蘇世元便察覺到營帳外面有人。憑著多年的訓練,二話不收取下了床頭掛著的利劍持在手中,呵斥道:&ldo;何人?&rdo;
&ldo;汴梁。家書。&rdo;
男子回答的倒也簡短,說完便將帳子掀起來了一角,將東西丟了進來。蘇世元過了一會兒確認他已經走了,才提著劍一步一步的走到門口,將信撿了回來。
平日裡頭蘇世元總是一副毫無波瀾的樣子,今日卻是難得的皺了眉,手上死死的捏著那紙家書,久久沒有發聲。
江湖上最近出了個俠客。善用暗器,殺人於眨眼之間,甚少留下痕跡。沒人知道他從哪兒來,也不知道他姓甚名何,甚至連長什麼樣都甚少有人知道。只知道次日清晨留在街道上的只有那些早已涼透了的屍體。
從一開始每日不過只有一兩個遇難的,到後來慢慢的愈來愈多,甚至有的時候能達數十上百人,甚至每次都會在屍體上故意留下些痕跡,可見行兇者來勢猖狂。
這些遇難的大多都是少年或者青年,年紀最小的不過十三四,最大的也才至而立。從身體上來看各個都是習武之人,身手應都不是平凡之輩。然而這樣的人卻是也躲不過這麼一劫。
遇難的地點從開始的汴京郊外,到越來越靠北。從最開始的第一案到現在已過去七日有餘,卻是依舊毫無頭緒。事情就發生在京城旁邊兒,朝廷上下也是人心惶惶,生怕哪天這種倒霉事兒就落在了自己頭上。
別人眼裡或許只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出來行兇作惡了,但是蘇世元心裡頭可明白著呢。
之所以沒有解決方案,是因為對方有恃無恐。
他知道這些死去的青年都是蘇家這麼多年私養的兵力,畢竟自己在邊塞一駐守就是許多年,用著朝廷撥的兵力總歸是不順手。這些人表面上是認著蘇世元手上的兵符的,但若是哪日真出了什麼事兒,怕是只認龍椅上坐著的那個姓蕭的。
而且能有意剝削蘇家的,除了京城裡頭這些個世家,怕是也只有皇城裡頭那個人了。
但是蘇世元生長在汴梁這麼多年,也沒聽聞有過蕭家能養出這麼個人才,若是能養的出來,想必也不會被這個剛及弱冠的青年奪位了。
若說是皇上以前一直培養在身邊兒的,如今才顯現於世也有些不現實。
當時跟著蕭寂的那些將士死的死傷的傷,能留下的也竟是些一身殘病的。不然也不會一登基就急著科舉選這些可能壓根不想為了朝廷效力的先來湊個數。蘇世元還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要是蕭寂身邊兒若是還有以前留下的可用之將,怎麼也輪不到姓蘇的來駐守邊塞,畢竟說不準守著守著哪日江山就改姓了。
給汴梁換姓這種事兒,蘇世元或許不會有意去想,但是不代表別的姓蘇的不會去想。
只要蘇世元他爹不死,蘇世元在家裡頭就永遠是個兒子,沒什麼話語權,只能老頭子說什麼做什麼,反抗不得。雖然現在離得遠了,表面上看是沒什麼瓜葛了,但是有些東西不是一朝一夕想逃離就能逃離的了的。
雖然知道當今聖上和以前那個懦弱無能的老皇上不一樣了,但是今日看到這番景象還是不禁有些震撼。蘇世元可從來沒覺得新上來的這個皇上是個好欺負的主,但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所動作了。
畢竟以往別說這些京城世家了,連著皇上,都要看蘇家三分臉色的。
思量了半天,蘇世元除了回復了家書以外,又提起筆來另起了一封書信。最後將這兩封分別送了出去之後才算是舒了口氣。
然而今日大概也是趕上日子了,不僅蘇世元這兒不太平,汴梁的蘇府更是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