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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只空出来,酒至半酣,众人行起酒令,划拳猜枚,罚酒的、罚曲儿的,直把燕归阁热闹的简直能掀翻屋顶,直吃喝热闹到后半夜,阁里醉倒一片,沈嬷嬷带人将众人一个个连抬带扶的送回去。
苗氏屋里的大丫头捧珠带着两个小丫头正等在枕翠阁,接了李金蕊进去,侍候她沐浴洗漱躺下,寒碧和寒香已经洗漱干净,换了衣服进来笑道:“辛苦姐姐,姐姐回去歇着吧,我和寒香都没多喝,夜里醒的来。”捧珠仔细打量了两人笑道:“看样子是真没喝多了,那我回去了,
送走捧珠,寒碧转回来,指了指朝里躺着的李金蕊,寒香点了点头低低道:“象是睡着了,你去暖阁歇着,我歇在这里。”
“嗯,”寒碧答应一声,探手摸了摸暖窠里的茶壶,又掀起炉盖看了眼熏炉里的香饼子,见一切妥当,正要转身出去,李金蕊翻了个身,两人一齐转头,见李金蕊正目光清亮的看着两人,寒碧忙笑问道:“姑娘渴不渴?我倒碗茶给姑娘润润喉?”
“嗯,”李金蕊撑着身子坐起来,寒香忙拿了个枕头垫在李金蕊背后,寒碧倒了杯温热的茶水端过来,李金蕊接过茶碗抿了一口,慢慢咽了,长长舒了口气,突然笑道:“二姐姐也算尽了一回心。”
“可不是,安姨娘今晚上好几回眼泪都出来了。”寒香笑接道,寒碧瞄着李金蕊,陪笑小心道:“姑娘今晚上可说了不少话,老夫人屋里的人也在呢。”李金蕊斜睇着寒碧道:“你是怪我堵了四丫头是吧,哼,在就在,又能怎样?母亲处处小心了这么些年,又怎么样了?一个半路来的嗣子,又是拜师又是会文,玮哥儿他们管过一回没有?到底谁亲谁疏?就算父亲是妾生子,碍了她的眼,现在人都化灰了,碍了谁了?!好歹还一个爹呢!都说干儿亲孙子,我和玮哥儿是嫡生嫡亲的吧?我一个姑娘家,不提!玮哥儿在他们眼里,还不如一个同族嗣子?妾生子就不是人了?”
李金蕊越说越气,气息也跟着粗重起来,寒碧和寒香听的心惊肉跳,寒碧吓的忙低声哀求道:“姑娘别说了,别说了,就是说,您也低声些,隔墙有耳!”李金蕊伤感万分的长叹了口气:“我不说了,人在屋檐下,又能如何!?”
“姑娘,”寒碧见李金蕊伤心的泪水盈睫,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茶碗递给寒香,低声劝道:“姑娘今天酒多了,好好睡一晚,明天就好了,寒香拧只帕子来。”
寒香答应一声,倒了热水,润湿了帕子递过来,李金蕊接过按住眼角,半晌,长长重重的吐了口浊气,将帕子递给寒香,寒碧抽去枕头,李金蕊往下缩了缩躺好,大睁着眼睛出神的盯着帐顶,寒碧示意着寒香,小心的往后退了半步,李金蕊悠悠的低语道:“看看大姐姐,看看二姐姐,一个嫁进兵部侍郎家,嫡子嫡妇,都说是金童玉女,一个却要嫁给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做填房!都说她疼二姐姐,就这么个疼法?!”
寒碧轻轻叹了口气,侧身坐到床前脚踏上,看着李金蕊道:“就为这个,我才提醒姑娘,姑娘这一两年就要议亲,正是要忍,要讨人欢心的时候,这话,太太交待了多少回!姑娘今天何苦一时痛快得罪四姑娘?再说,四姑娘待姑娘算是好的。”
“哈!”李金蕊一声晒笑:“她待谁不好?我最讨厌她这样的,得了便宜再卖乖,满天下就她一个好人!就会做这样讨巧的事,她若真为了二姐姐好,怎么不替二姐姐说句话?她说一句,老夫人听一句!眼看着二姐姐嫁进火坑!她站在坑边上再假惺惺的抹泪,虚伪!大伪必大诈!当别人都是傻子呢?”李金蕊气恨的呼了口气。
“姑娘既然知道她说一句,老夫人听一句,还这么得罪她?”寒碧轻轻的嗔怪了一句,李金蕊一时语塞,停了一会儿,才‘哼’了一声,恨恨的决绝道:“她总得把我嫁出去!我是横下一条心了,若好便罢,若不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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