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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还有,根据打斗的痕迹来看,当时围攻明远的人身手高强。可今天来的捕快我都仔细观察过了,除了那个总捕头郑平,其余的都是泛泛之辈,明远不可能被他们追杀成重伤的。我怀疑……那夜与我和吕青交手的那五个人,就是当夜围攻明远之人。”
薛忱徐徐道:“你的意思,张保的人设下陷阱,诱逼明远拿着账册去见御史,他们在御史的食物中下毒,再嫁祸给明远,同时夺取他手中的账册?!”
薛蘅颔首,“可明远没让他们如愿,在包围之下仍带着账册逃了出去!”
“那现在该怎么做?”
“找出那五个高手,找出账册!”薛蘅一转身,道:“账册我们自己悄悄地找,但那五个人……看来,是请王爷出手帮助的时候了!”
“平王?”薛忱忙问道:“三妹,你不是说不要将王爷卷进来吗?”
薛蘅道:“王爷是不能亲自出面帮我们,但这北方十府以及东阳军都有王爷的人,王爷早有密令,让他们在必要的时候对我们予以帮助。在渔州的时候,他们就和我接上头了。有了他们的帮助,上天入地,都要将那五个人给找出来!”
薛忱想了想,沉吟道:“可还有一个疑点无法解释。”
“二哥请说。”
“毒药。你告诉过我,卷宗记载,经过三司检验,御史是中毒身亡,可又没有在他的食具和房间里发现任何毒药,所以三司才认定是谢朗哄骗御史服下含有剧毒的药丸。如果真是张保的人提前给御史服下了毒药,怎么就会算得那么精准,恰好在那个时候发作呢?要知道,明远和御史谈话之时,刘县令曾去拜谒过御史,他说他告辞后和铁思在院子门口说话,总共不过十来句话的功夫御史就死了,世上哪有发作时间拿捏得这么精准的毒药?”
薛蘅也陷入沉思之中,默默地点了点头。
“可惜御史已经运回京城入殓下葬,无法再……”
薛蘅忽然面色微变,露出倾耳细听的样子,薛忱忙止住话语。过得一会,脚步声响起,铁思绕过照壁走了过来,向薛蘅深深打了一躬。
薛蘅忙还礼道:“铁兄,有话请说,切莫如此多礼。”
铁思抬起头,满面悲愤之色,道:“薛阁主,说实话,说谢将军是杀害大人的凶手,我是心存疑虑的。我只希望薛阁主能找出真凶,替含冤而死的大人还一个公道。”
“铁兄,我自当尽力,但现在最大的困难就在于御史大人已经下葬,无法再验明他中的究竟是何毒药。”
“我正是为了这个而来,先前在县衙耳目众多。”铁思从袖中取出一块手掌大小的灰布,递给薛忱。
“三司只验定大人是中毒而死,但具体中的何种毒药却验不出来。大人入殓前一夜,我总觉得事有蹊跷,恰好发现当初我去扶大人时,袖子上沾了他嘴角的血迹,我便将这个保存了下来。现在只盼薛神医能验出大人究竟是中了什么毒,找到真凶!”
薛忱一喜,接过布块,道:“有这个就好办了!”
薛蘅在笺纸上详细注明了五人的身形、武功套路,并说明其中一人断了条胳膊,可能还有人脸上中了吕青的金针。她将笺纸交给了见到暗号后来访的黑衣人。
一场秘密的、拉网式的搜索,在冰雪皑皑的北地十府悄然展开。
雪,仍在一片一片地飘落。
这数十年来罕见的大雪将尘世间的一切都湮没在它的洁白之下,无论雕栏玉砌,还是瓮牖桑枢,天地间只有一种颜色。
雪花落满了破庙的的屋顶,也落满了薛蘅的肩头。
她已经连续五个晚上守在这里了。庙门前散落一地的泥菩萨残骸,已被积雪覆没得只看见一点点隐约的形状。庙内却可以清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