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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詩班又開始吟唱帕萊斯特里納的樂曲，在一片下跪、畫十字、擁抱的禮儀之中，彌撒達到了高潮。

&ldo;拿著，吃吧，這是我的身體。&rdo;司儀說道，他的兩位助手突然朝祭壇躬身行禮，動作和姿態呈現完美的同步‐‐就像合二為一。是的，就像合二為一……莫爾斯的腦海中浮現出他還是孩子的時候，父母帶他去看音樂劇的場景。其中一幕里，一個女人在大鏡子前面翩翩起舞，剛開始看的時候他完全不能理解。這位女性的舞姿不算十分靈動，但是觀眾卻被她的表演迷住了。突然他恍然大悟：舞者的面前根本沒有鏡子!所謂的鏡像其實是另一個女人，跳著同樣的步伐，穿著同樣的衣服，做著同樣的動作。有兩個女人‐‐不是一個。

所以?如果有兩位舞者，那麼約瑟夫斯遇害當晚，會不會也有兩位牧師?

三趾鷗又翱翔了起來……最後的賜福儀式結束五分鐘之後，教堂已經空了。一個身著法衣的年輕人最後熄掉了那堆蠟燭，就連虔誠的沃爾什 - 阿特金斯夫人也離開了。

彌撒到此結束。

莫爾斯站起身，把《禮拜流程》的紅色薄冊子放進雨衣口袋裡，和劉易斯一起走到聖母堂門口，然後站在那裡，讀起南牆上面釘著的一塊黃銅飾板上的字：下面的墓穴里安葬著約翰&iddot;鮑德溫騎士的遺體，他是本教區受人尊敬的施主和忠實的僕人。逝於一七三二年，享年六十八歲。願他安息。

米克爾約翰走向他們，臉上帶著淡漠的微笑，左臂上搭著白色法衣。&ldo;有什麼我可以效勞的，先生們?&rdo;

&ldo;我們想要一套備用鑰匙。&rdo;莫爾斯說。

&ldo;好吧，有一套備用的。&rdo;米克爾約翰輕輕皺起眉頭，說道，&ldo;您能告訴我為什麼‐‐&rdo;

&ldo;我們只是想在教堂上鎖的時候也能進來，就是這樣。&rdo;

&ldo;是的，我明白。&rdo;他憂愁地搖了搖頭，&ldo;最近有很多愚蠢的人破壞公物‐‐恐怕大部分都是小學生。我有時候想……&rdo;

&ldo;我們就用幾天。&rdo;

米克爾約翰把他們帶進祭衣室，登上一把椅子，然後從窗簾頂端後面的鉤子上摘下一串鑰匙。

&ldo;請您儘快還給我。現在只有四套了，有些人一直需要它們‐‐比如敲鐘之類的事情。&rdo;

莫爾斯把這串鑰匙放到口袋裡之前，看了看它們：老式鑰匙，一把大的，另外三把很小，鍛造得奇異而精妙。

&ldo;我們要把門鎖上嗎?&rdo;莫爾斯問道。他本想開個小玩笑，但是結果是讓自己顯得滑稽而無禮。

&ldo;不用，謝謝。&rdo;牧師平靜地回答道，&ldo;星期天我們的訪客比較多，他們喜歡到這裡來，安靜地待著，思索人生‐‐甚至可能會祈禱。&rdo;

剛才做禮拜的時候，莫爾斯和劉易斯都沒有下跪，至少劉易斯離開教堂的時候感到一絲內疚，一絲卑微，好像他對神聖的祭品視而不見一樣。

&ldo;快點兒。&rdo;莫爾斯說，&ldo;我們在浪費喝酒的時間。&rdo;

當天中午十二點二十五分，基德靈頓的泰晤士河谷警察局總部接到了什魯斯伯里警察局的一個電話，值班警探認真記下了口信。他並不覺得這個名字讓他想到了什麼，但是他會把這條口信交給適當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