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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树。奇洞。
不再是尉陀荒冢。
松枝青青,柳丝袅袅。三丈高的柳树业已中空,中空处长出一株青松,就像老妪抱子般矗立着。
三奇洞。
这株“柳母抱子”便是三奇洞的招牌。
三奇洞并列,同在—面岩壁上,间隔半尺,洞口一样大小,式样分毫不差。
三个洞各有名称。
风洞。
火洞。
冰洞。
一洞风,一洞火,一洞冰,间隔仅半尺,洞便不同,难道是神灵的洞府吗?
坐在一只古鼎之内,宫怜怜运起吐纳之功,入定以后,天相老祖便运气缓缓将鼎向洞中推进。
宫怜怜只觉得鼎身渐热,热得像燃烧了起来,鼎壁好像已经烤红。
古鼎就悬浮在岩浆之上,咕嘟咕嘟的火山浆液在鼎外翻滚。
宫怜怜听到了这可怕的声音。
她相信天相老祖,她并不畏惧,一切欲念止息专心吐纳。
少商、商阳、中冲、关冲、少冲五穴穴门洞开,百会、涌泉两穴穴门箕张,一团团扑涌而来。
她于荒冢内吞下的金蛇,仿佛又活了,一条一条惊恐他沿着她的经穴退缩,在气海中轧轧匝匝挤成一团,互相厮咬扑打,扭缠在一起。
宫怜怜拼命运真气护住元神。火浪越扑越猛,金蛇越缠越紧。
一日、二日、三日很快的过去,宫怜怜依然坐于鼎中,无声无息,凝止不动。
慢慢地,呼息之声也趋于静止,这是多么可怕的沉寂。
直到第七日,外洞中的天相老人方闻到了一缕夹杂在岩浆翻滚声中的气息。初时似蛙鸣,渐渐清晰,由蛙鸣转为鼓响,由鼓响而成雷动,倏然之间,又由雷动转为一种悦耳清音,怡情逸神,柔和动听。
天相老人伸出掌来,将那古鼎吸出洞外,鼎中的宫怜怜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原来那黑炭般的身躯已经变成了正在烧燃的红炭,红的耀眼。
宫怜怜正待说话,天相老人急忙止道:“运气!”
宫怜怜急忙行功,发现真气运行骤增,只是有急有缓,有强有弱,几股真气酸、甜、苦、辣各异,互相不溶。
天相老人道:“气不可散,神不可分,切记!切记!”便将她抱起来,放在风洞口前。
这风洞,更显怪异,向里呼呼抽风,一下子就把宫怜怜吸了进去。
宫怜怜自己宛如狂风中的一片枯叶。狂风吹动着,上下升落,左右盘旋,不会掩上石壁,也不会落在洞底,永远那么飘泊着。
从印堂穴吹进来的风,又从玉枕穴流了出去。
从京门穴涌来的气流,卷出了带脉。
从隐白穴飘入的气,又消失在大冲。
每一处穴道都在进风,而每一处穴道又在通,她的身体仿佛是一只竹笼,任风儿自由地穿来穿去。渐渐地,她的穴道封闭了。风,不能吹进来,不再吹出去。“咯”得一声,她的脚踩住了洞底,站在那里。
远处,透来一丝光亮,她知道,那是洞口,她便走出去。
可是,她怎么也走不动,风推着她,她挪动不了。
宫怜怜一急,突然,胸前的“步廊穴”张开,一股劲风钻进来,冲开了她背后的一处穴道,她身上的压力一减,向前迈了一步。
宫怜怜“嗳乃”一声,运气冲开几处穴道,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穴道越开越多,身形越来越快,行云流水般地,过旋风,飞掠至洞外。
天相老人满意地望着她:“这孩子悟性不错。”
宫怜怜赤红的肤色,业已变得枯黄,像朽木那么黄。
天相老人让宫怜怜自己走入了冰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