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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也沒能在腦子裡搜尋出任何一點的記憶碎片。
他記性不差,除了小時候落水前的那段記憶丟了,五歲到現在的事,隨意拎出一點細枝末節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思緒回到現在,半響還是沒有黎邇的消息,賀承洲焦躁地拉開車門。
下車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一眼,思考半響,他關上門,大步流星朝黎邇的店裡跑去。
才拐進巷子,賀承洲遠遠就看到不遠處台階上,一個小小的黑影抱膝坐著,低垂著腦袋,整張小臉埋在腿間。
太陽照不到那塊地方,她坐在陰影里,被一片黑暗籠罩著,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靈魂。
賀承洲深「嘖」了,重重嘆了聲氣,邊脫衣服邊朝她走過去。
「黎邇。」
他沉聲喊。
印象中他好像沒連名帶姓喊過黎邇。
她腕間有傷害過自己的證明,但面對他時黎邇一向很乖,也聽話,從不會做類似今天這樣傷害自己的事情。
聽到他的聲音,黎邇緩緩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霧蒙蒙的眸子彎了彎。
她拖著半麻的腿撲到他懷裡,在他胸前蹭了蹭,雙手緊緊環著他的腰,輕聲:「我就知道可以等到你。」
賀承洲這次沒這麼好哄,故意冷著臉把她從懷裡推開。
也沒說話,動作算不上溫柔地給他披上還殘著他餘溫的西裝外套。
黎邇抬手又要抱他。
賀承洲退開一步,指著她:「不給抱。」
黎邇手僵在半空,還維持著要抱他的姿勢。
長期沒有陽光照耀,這片兒氣溫很低,濕氣也挺重。
把西裝外套給了黎邇後,賀承洲光是穿著單薄的襯衫在這站了才不到一分鐘,背脊就竄上一抹涼意。
黎邇身體不好,換季都要感冒,現在外套也不穿,穿個小背心就敢坐門口了,還哭。
完全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不感冒就見鬼了。
賀承洲狠下心說她:「你膽子肥了喔,黎邇,你感冒了誰最心疼?」
「是你。」
黎邇小聲說。
賀承洲更來氣了,明明知道,還糟蹋自己。
「你就說吧,你是不是故意的?」
黎邇沒說話,垂下眸子,挪著步子朝他走過來,想牽他的手。
「不給。」
在指尖觸碰到他手背那一刻,賀承洲懲罰般驟然抽出手:「今天不要牽你。」
「我寫檢討。」
沉默半響,黎邇忽然嘟囔了一聲。
賀承洲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怔了幾秒後,肅著臉:「也行,五百字,睡前念給我聽。」
話音落下,他主動牽起黎邇的手,帶著她進了店裡。
他故意走在前面,黎邇乖乖跟在他身後,所以也看不到他抑制不住露出的那兩顆小虎牙。
晚上可以聽黎邇念檢討了。
這是之前從沒有過的玩法。
賀承洲是有些浪漫理想主義在身上的,光是想著這個畫面,心裡就莫名湧上一陣甜蜜。
怒意什麼的早消散得一乾二淨了。
進了店裡,他斂起笑意,依舊刻意沉著聲:「哭的原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我不會逼你,但現在你要把眼淚收起來,讓自己開心起來,然後,收拾東西,鎖門,和我走。」
「嗯,我聽話。」
靠,這乖軟的一聲。
暴擊啊簡直。
賀承洲不自然滾了滾喉結,說道:「我去門口等你,快一點,警察要貼條了,罰款就扣你這個月小零食。」
黎邇迅速把東西收拾好,鎖上門。
賀承洲背對著她正在仰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