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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謹洲冷淡道。
江以檸緩過來後,拿著紙巾收拾了下殘局,還不忘給他翻個大白眼,嘲諷道:「對別人就能做到,對我就不行。」
賀謹洲頓了幾秒,凝眉看她,眼底情緒晦澀不明。
江以檸微昂著腦袋,一臉無所畏懼迎著他的視線。
她說錯了嗎?
良好的教養讓賀謹洲沒有立馬摔筷走人,不過也不再理她。
賀承洲默不作聲嗦了口排骨湯,察覺氣氛不對,識相岔開話題:「對了,哥,嫂子,我打算和經紀公司請個長假,等拆了紗布後,想出去旅遊著到處轉一轉,錢掙不完,這輩子也夠花了,這些年太忙了,幾乎都在輪軸轉,我想去玩。」
「好事。」
賀謹洲說:「那你這陣子要不回家和媽住幾天?然後再去看看爺爺和外公外婆,爺爺聽說你出了車禍,那天急得直接昏倒在急診室外了,腿也摔了。」
說到這,賀謹洲輕嗤了一聲,忽然陰陽怪氣起來:「你可是最疼愛的小孫子,哪像我,棍棒底下出的孝子。」
「我尋思也沒打出個人樣啊。」江以檸小聲嘟囔著,用勺子在湯里輕輕攪拌著。
感覺好久都沒聲音,抬眸就對上賀謹洲冷冽的眼神。
江以檸裝淡定,沉默不語,埋頭啃了塊大排骨。
—
賀承洲出發已經是半個月之後,那天正好是霜降。
他沒有做旅行規劃,就先隨意買了張機票,買到了北城。
落地是中午十一點。
北城比南城溫度要更低一些,下飛機就很明顯能感覺到。
賀承洲穿了件黑色的衝鋒衣,領口豎起拉到最上面,黑色針織帽遮蓋著細碎的劉海,口罩遮住大半邊臉,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
他順著人群走下懸梯,坐上了去航站樓的擺渡車。
賀承洲下來得遲,座位只剩后座連著的一排,他隨意挑了一個坐下來。
聽說北城的機場航站樓內新增設了一個鋼琴藝術區。
賀承洲想體驗一下在別的地方演奏的感覺,一出站就直奔這個地方而去。
找到地方後,賀承洲按著指示掃二維碼進行了預約,錄入信息後,屏幕上出現等待工作人員開鎖的標識。
不一會兒,身穿工作服的人就出現在眼帘。
賀承洲主動走上去,告知對方他是預約者。
工作人員熱心給他打開鎖,賀承洲點頭致意了一下,掀起琴蓋,款款落座,修長的指尖撫上琴鍵。
腦子裡浮現出那個中午,他仰頭看著掛花樹上的變幻的蝶蛹,耳畔邊響起的那段旋律。
南城雖多雨,但那會兒是七月,正值盛夏。
他後來聯繫到一個編曲很厲害的朋友,想等著朋友檔期空出來,就出一首歌,他連名字都想好了,叫《暖色盛夏》。
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那段旋律可能之後也不會有面世的機會。
原本只有唯一的觀眾,今天他想讓這段旋律被更多人聽到。
黎邇正等在傳送帶邊等著拿行李,耳邊倏然響起一道熟悉的旋律。
雀躍歡脫的音符一個接一個跳起,充斥到大廳每一個角落。
人潮湧動的大廳上空猶如飛舞著一隻俏皮的精靈,明明是初冬,琴聲卻像有魔力一般帶著人瞬間回到了那個盛夏蟬鳴的季節。
黎邇懂樂理知識,當然知道這段旋律的演奏者是誰。
原本冷清的角落現在已經圍滿了人,有人甚至拿手機錄著像。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落在黑白鍵上,修長有力的指尖在琴鍵躍動。
坐在鋼琴前的男生背脊挺直,陽光偏愛般斜著打在他身上,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