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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一座山,每年仍有好事者深入其中,想要证明它的可怕是子虚乌有的传闻;每年都有人去而不归,消失在那片雾气之中。
搜救队不会进入雾区,这是无数血的教训得出的铁律。
今夜,十二人入山,生死不明。
“……不在雾区。你知道的,就是梁垣道旁边的无名修道院,前年咱们一起去过。” 方哲接到的那个电话里,市刑警队队长张力这样说。
“……方哲,你过去也是咱刑警队的兄弟。我不瞒你,省厅张厅长的亲侄女也在失踪者中。上面打了电话来,我被压得没办法。唉,再怎么说,也是十二条人命……”
方哲当过三年刑警,理解张力的无奈。
虽说C城人都知道夜入长乐山是大忌,但如果接警不出,又若失踪者因搜救不及遇难,且不说领导的不满,光是铺天盖地的舆论就能让大家冠上见死不救的恶名。
可如果出事的是出警的刑警,张力又怎么向他们的家人交待?
同是人命,却是两种标准。
按照惯例,与长乐山有关的警情都应通报特案组,不过,方哲很清楚,张力把电话打给自己,是因为他知道,在C城,只有特案组才能应对长乐山的诡谲。
结束与张力的电话,方哲的手机一直忙碌。
资料从刑警队传来,特案组值班人员正在做入山的准备,消息来往不断。离开雅室时,方哲接到寒歌打来的电话,说已经到了楼下。
方哲的本意是不想让寒歌参与这次行动。
山里的温度比城里低,寒歌的背伤又是极怕冷的。每每想到她伤痛发作时煎熬的神情,方哲就心中不忍。
但寒歌坚持同行,并且声称如果他不等她,她就自己进山。
寒歌的脾气有多倔,没人比方哲更清楚。想了想,方哲也就不再反对。
凌晨,半山的琴声越发舒缓,茶舍各处都焚上了清远香。铺了柚木地板的走廊上,新来的客人在侍者的陪同下迎面走来。方哲侧身让他们通过。
“谢谢——”青年抬头,表情僵了一下,那个“谢”字的音也就拖得略长。
方哲说了声“不客气”,走出几步后,又寻思这青年的表现实在古怪,不由得驻足回望。
没想到青年也在看他,俊美的面庞上浮出淡淡笑意。
方哲心头一怔,只听侍者说:“欧阳先生,您请……”
欧阳。
那一笑仿佛相识。
但若相识,自己又怎么会毫无印象?方哲回味着青年的笑容,有所触动。如果他们见过,他想,他就不会忘记。
凌晨一时零七分,红色的JEEP指南者从外环线驶入长梁公路入口后,停在路边。
Paul Stephenson的“玻璃上的月光”飘进雾气之中,还带着淡淡的橘子皮的清香。点火器“啪”地一声弹了起来,寒歌取下它,点燃细长的香烟,轻巧地下了车。
这里是C城最荒凉的公路,哪怕是日头晴朗的正午,也几乎看不到几辆车,而到了夜里更是冷清至于极致。究其原因,是因为它的终点在长乐山。
寒歌仍然穿了长裙配夹克,看着十分单薄。
“穿上。”方哲脱下外套递给她。
“我不冷。”寒歌笑道,笼在头上的面纱在风中拂动,像流淌的影子。如果不是背伤发作,她原本是不怕冷的。
寒歌在方哲的下风向选了个位置站好,想着这样方哲就不用吸她的二手烟了。她仍然想着老算子的话,觉得今夜的事透着神秘莫测。
“会不会是恶作剧?”寒歌轻轻吐出一口烟气,问。
“不像。”方哲思索了一下,把手机递给她。
“你看,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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