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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开口:“…你买了什么甜点么。”
“什么?”傅斯舟顿了顿,“没有,你没吃晚饭?那现在去买——”
“车里有奶油的味道。”阮绥音打断了他。
“啊…”前排的司机突然开口,“是我买的,刚刚在水星娱乐楼下等傅首长的时候,我在旁边蛋糕店买的,就想着带回去给我儿子…”
傅斯舟瞥了阮绥音一眼,他脊背直挺着靠在椅背上,紧蹙着眉,似乎有些不舒服。
“夫人不喜欢甜品。”林森提醒道。
又没让他吃,连闻都闻不得么。傅斯舟腹诽着。
“抱、抱歉…”司机慌了神,“那我…”
“…没事。”阮绥音打开了车窗,将脸转向外面。
江上的夜风一下子灌进来,有些凉,但稀释了空气中甜丝丝的味道,阮绥音好受了点,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衬衫。
脑子里晃过今天早上做的、已经做过很多次的噩梦。
徐可阳还是那样,笑起来阳光明媚,只是在阮绥音的梦里他总是笑着笑着就突然七窍流血,长出尖利的獠牙,皮肉也迅速腐烂,露出森森白骨的手里总会端着一个颜色鲜艳、爬满蛆虫的奶油蛋糕,对阮绥音说:“你这么瘦,要多吃点才行呀。”
他没觉得很冷,只是想起徐可阳就忍不住打了个冷噤,然后身前突然一重,被盖上了一件过分宽大的西服外套。
阮绥音也没拒绝,只说:“我不知道你还抽烟。”
衣服上有烟味,但跟段奕明爱抽的那种薄荷味的烟不太一样,味道醇厚,像老牌的烤烟。
“只是不在你面前抽。”傅斯舟说,其实他烟瘾很重。
毕竟阮绥音有一把要上亿万保险、可以说是国家宝藏的金贵嗓子,让他吸二手烟无异于在珍稀植物保护区放火。
阮绥音笑笑,脱口而出:“段奕明也是。”
话音刚落,阮绥音就皱了一下眉,他完全忘了自己刚刚才和段奕明大吵了一架。
“段总在你的事情上一直都是妥帖的。”傅斯舟说。
阮绥音不置可否:“只是有时候我搞不懂他。”
“别的我不知道,但他今天说的话…我想不是有意的。”傅斯舟中肯地说。
“我知道。”阮绥音说。
“你对那个保镖很上心。”
阮绥音停顿了一下:“他是个很负责任的保镖。”
阮绥音不动声色地回避了自己话里的重点,傅斯舟也没再多问,只说:“看得出来。”
“昨晚。”片刻后,尽管阮绥音看上去并不想从信里分出注意力,傅斯舟还是开口,终于进入了正题,“我说的话有些过了。”【过了】
阮绥音暗自揣摩着这两个字,这意思也就是说傅斯舟并未觉得他说错了,只是觉得说过了,或是觉得不该说出来。
“没有。”阮绥音甚至没有从信里抬起头,“你说的一点没错,不用道歉。”
傅斯舟不知怎么感觉他咬字很用力,此时的他周身的气氛给傅斯舟的感觉阴森又低沉,令人不寒而栗。
其实比起事后假惺惺的道歉和找补,阮绥音更希望傅斯舟可以别再打扰自己。毕竟伤害已经造成——傅斯舟昨晚把他吓得不轻,他做了一早上的噩梦,这对他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两人一路沉默,直到抵达新月大厦。
电梯门打开时,阮绥音一脚刚跨出去,外面走廊的灯突然闪了两下,随即和电梯间里的灯一起灭了,眼前霎时一片漆黑。
阮绥音转头看向走廊尽头的窗外,这一片都黑了。
“停电了。”他淡淡道。
阮绥音扶着电梯门摸索着走出去,傅斯舟却没一起出来,阮绥音诧异地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