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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喬張了張嘴, 無奈又無語地一巴掌拍在她面前的實木桌上,「我早上幫她收拾垃圾桶的時候看到她的驗孕棒了,應該是昨天你暗示她之後特意測的,她都沒在醫院驗過血就跑了,一路上那麼顛簸,萬一……」
「沒有什麼萬一。」秦悠然掀了掀眼皮打斷她。
蔣喬愣住:「啊?」
秦悠然凝視她道:「健康的胎兒和母體沒有保胎一說,讓她多走走,指不定生的時候更輕鬆。
「……」蔣喬難以置信,有那麼一瞬,只恨自己手上沒拿一把刀,「秦悠然,你胸口裡裝的到底是石頭還是心啊?」
秦悠然長呼了一口氣,不緊不慢拿起手邊的水杯,「心唄。反正我有預感,她親自過去看看,說不定有驚喜呢。」
蔣喬一聽,疑惑道:「什麼意思?」
秦悠然傲慢地扯了扯嘴角,「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程贇還活著,就像當初在古圭拉,我也覺得顧詩筠沒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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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霜的車窗在陽光下漸漸消融散去。
也不知道車子拐了多少路,更不知道一路上走過多少零零星星的人,等入了一大片幾乎看不到盡頭的無人區,才加快了速度。
一路上,林彥霖時不時回頭安撫一下顧詩筠,生怕路上有什麼坑坑窪窪的石子路坑顛簸她。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遞過來,「嫂子,比較遠,你拿我衣服墊著腰吧。」
顧詩筠轉過頭來,眼眸里依然沒什麼神色起伏或情緒跌宕。
她沒拒絕,伸手接過衣服小心翼翼枕在腰後,「謝謝,他很堅強。」
林彥霖沒聽明白,「啊?誰?」
待看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垂落下去,他忽地恍悟,又是一陣絞痛貫穿五臟六腑,難以呼吸的憤恨懊悔一觸即發。
「嫂子,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大隊長……」
作為第一僚機,他居然沒發現在外機偵查機駛出邊界的時候會有兩架陣風戰鬥機席捲而來。
不弱的隱形能力,躲過了雷達的勘測,躲過了被偵察機掩飾的視線,如果程贇沒有第一時間果決開火,那麼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顧詩筠茫茫聽著,手掌的紋路都已經被捏成細碎的溝壑,「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想直面,卻總要面對。
生或者死已經是定數,又有什麼所謂。
見她目光執意,林彥霖咬住舌尖,忍痛地說道:「伽國一架戰鬥機自殺式襲擊,被大隊長擊落的時候,爆炸的碎片擊中了大隊長那架飛機的鴨翼……」
涼水刺骨的冷順著心脈攀爬而上,頓時沒有了正常感官應有的反應,顧詩筠木然怔住,緩了很久突然急切問道:「我記得……座椅不是可以彈射出艙嗎?他跳傘技術不是很好嗎?……」
司機聞聲也痛惜地嘆了一聲。
林彥霖沉了沉氣,道:「沒有用,下面都是沒人能翻越的雪山深淵和冰川湖泊。」
話音剛落,好不容易從死灰中冒出一點頭的火花又猝然熄滅,顧詩筠黯然失魂地癱坐了回去,後腰恰恰抵住林彥霖的外套,讓她一瞬就想起來了肚子裡那個小小弱弱的生命。
他才六周大。
心臟才剛剛開始跳動。
林彥霖擔憂道:「嫂子?嫂子?」
顧詩筠抬起右手,將手掌輕輕放在小腹上,血脈流動之下,第一次感受兩個心跳的輪迴。
「放心,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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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顧詩筠下了車,也不知道眼前是什麼,除了偌大深長看不到盡頭的飛機跑道,就是一座一座冷冰冰的機庫。
走了沒多遠,就進了一棟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