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頁(第1/2 页)
之後只需立下嚴苛的規矩,所有人便都會憑藉著本能聽話。
白鯉也沒能撐過那樣的摧殘。
他記得很清楚,有一段時間自己總是會突然被押進刑房,行刑的人什麼話都不說,只是不知緣由的鞭打。
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不知道刑罰何時降臨,更不知道如何規避。
是人都會怕疼,更何況是刑具直入心底的痛。
白鯉記得很清楚,最開始教授規矩時大多數人心裡都只有牴觸,只是表面上裝著樣子,心底里在千方百計地想著作弊的方法。
而隨著毫無理由的刑罰的開始,白鯉漸漸渴望起那些規矩來,他多麼想有人能告訴他該怎麼做,告訴他不該做什麼,只要服從就能逃避痛楚。
白鯉幾乎就要被摧垮了,重塑成只知道聽話的工具。
那天他又被莫名其妙地上了刑,不知過了多久,他帶著渾身癒合了又裂開的傷口被扔出了刑室,疼的雙眼發黑,腦海中一片混沌,他看見一個人正走向自己,他只能看見那人的腿,近乎絕望中他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褲腳,意識混亂地哀求道:「求求你告訴我……我該做什麼,求您立個規矩吧,我一定會聽話的……」
那人挺住了腳步,許久,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傳來:「為什麼問我該做什麼,你自己想做什麼?」
「我……我自己?」
白鯉疑惑了半晌,眼前的陰霾漸漸褪去了,漸漸想起了幾個月里淡忘了的東西。
「是啊……我自己……想要什麼呢?」
白鯉慢慢抬起頭來,這才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穿著黑色的影衛制服,看年齡比自己小上幾歲,左側額角上刺著他的影衛編號:六九。
白鯉一愣,影衛的刺字一般不會刺在臉上,他又看了一眼,看見那六九兩字的邊角處泛著些紅。
字刺在臉上應當是為了遮掩獨特的面部特徵,可能是傷疤,也可能是胎記。
「六九……那你有想要做的事嗎?」
白鯉知道面前這名少年還沒被摧垮,並不是他的意志有多強,只是因為他這個年紀還沒經歷過完整的摧殘。
不過也快了。
很快,他也將會像自己,像其他所有影衛一樣屈服於刑罰,再也說不出自己想要做什麼的話。
「我想要自由。」
「自由?」
「我想要從這高牆中出去,去外面看看真實的世界。」
白鯉一愣,竟莫名覺得這句話那麼熟悉,那麼似曾相識,那麼能引起自己的共鳴,就像是自己也曾說過一般。
「自由……是什麼?」
「我不知道,我只想從這裡出去。之前的事全忘了,但是我一醒來,腦子裡就全是這句話,這個執念,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
少年望向圍牆外面,似乎在遙遠的地方有個人一直在等著他。
白鯉即將死寂的心又開始甦醒,又開始能覺出暖意來了。
「我已經不敢逃了……但你還有機會,只要在十四歲之前逃走,或許可以避免被山莊完全掌控。」
白鯉艱難地爬了起來,心上的傷痛漸漸有了知覺,取而代之的竟是身體上的麻木。
傷口似乎不再那麼痛了,刑罰也沒那麼可怖了,似乎只要眼前這人還堅持著他天真的執念,還沒有被摧垮,自己就還能看到一絲希望。
一定要護好他。
一定不能讓他被山莊的手段摧垮。
白鯉已經找不到自己想要什麼了,他只是想著,能讓這人不放棄心中所想就好。
白鯉又記起了紅雀和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記起了他對自由的執念,偷學輕功時那份拼命,記起了他受的每一次重傷,每一次挑剔著自己做的野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