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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圓有點臉紅,順勢敷衍,「噯,頂風冒雪的,這兩日衙門裡又忙,到家倒頭就睡了,叫也叫不醒。」
這種事,其實不需要解釋,越解釋越容易穿幫。老太爺和老太太都是過來人,賞臉地笑著,老太爺道:「守雅,我前兒得了一幅好畫,等得閒拿給你瞧。」
沈潤立時捧場,「祖父的眼光必是好的,多少銀子我出了,全當我孝敬祖父的。」
就是這樣活絡的頭子,常哄得老太爺高興,人前人後一個勁地夸孫女婿。
只是外頭還忙,顧不上照應,沈潤便喚了鶴棠來,讓他送老太爺上宴客的廳堂里去,寸步不離伺候著老爺子。
清圓悄悄朝祖母使眼色,示意她瞧芳純。芳純實在是個沒城府的,稍有不如意就做在臉上,看她百無聊賴的模樣,就知道她又不歡喜了。
陳老太太說不急,走進府門,含笑叫了聲二太太。
芳純對陳老太太是很敬重的,畢竟她掉了孩子那日,渾渾噩噩間看見的是老太太的臉。自己沒有祖母,每回看到她,就莫名覺得親厚。
「祖母來了?」她迎上前,隨清圓一樣稱呼她,一面笑著說,「我同您說過的,叫我芳純就是了,做什麼叫我二太太,倒把人叫疏遠了。」
老太太點頭,讚嘆著,「這樣真好,一家子齊心協力,外頭人瞧著多圓滿。日子是自己過的,好不好自己知道。這滿幽州,多少人羨慕你們妯娌呢,男人外頭建功立業,家裡和睦同進同退,知道的說你們是妯娌,不知道的只當你們是嫡親的姊妹。」
芳純聽她這麼一說,有些訕訕的。她這人沒什麼立場,常是你說好,她也覺得好,你說不好,她便立刻感到糟糕。像先前表姑母的話,她就委屈自己受了壓制,如今陳老太太說合一回,她又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誤會了清圓,明明這些日子兩個人處得那麼好,真如親姐妹一般。
場面上不便多言,她笑道:「外頭怪冷的,祖母進去吧。」邊說邊把人往花廳里引,「客來得差不多了,過會兒咱們就進來,今兒一定陪您老喝一杯。」
老太太道好,隨婆子引領進了宴客的地方。原本這是誥命夫人云集的宴會,她身上無品級,是沒有資格參加的,但因聖旨上把廣陽郡夫人歸到了他們家,因此她一露面,便受到這些貴婦們的熱情相待。甚至有人感慨,「老天爺總不會虧待好人,這上頭不足了,那上頭自然補齊。」
老太太知道她們說的是什麼,又見姚家母女在場,便有意道:「我這輩子是沒有生養,可我那孫女孫女婿,絕不比人差分毫。有了他們,我再沒什麼不圓滿的了,只盼他們兩口子,並二爺兩口子都和和睦睦的,家宅平安,我這一生可還有什麼所求?」
眾人都連聲附和,充分對主家表示了絕對的尊重。
客終於齊了,清圓同芳純一道進來,熱熱鬧鬧招呼眾人就坐,下半晌有牌局還有小戲,吃罷了席面可以各自消遣。幽州請客向來要到深夜,這一整日便就是吃喝玩樂聚在一起閒聊,時間過起來也快得很。
今兒天不錯,雨雪過後放晴,日光透過疏朗的帘子照進花廳里,暖爐烘烤出熱暾暾的香氣,恍惚有春日之感。清圓安排妥當了,從花廳里退出來,人多周旋很費神,應酬得久了頭昏腦漲,加上中晌稍喝了一杯,臉上也隱隱發燙,正需上外頭涼快涼快。
於是順著廊廡往那頭去,走到半道上,聽見有人叫四妹妹。她轉頭看,見李從心在對面站著,一身牙白的緞袍,圍著玄狐的領圈,清朗的眉眼專注地望向她,仍舊是當初的模樣。
清圓站定了,笑道:「三公子今日賞光,定要盡興才好。」
她還是那樣稱呼他,當初曾短暫叫過他「淳之哥哥」,如今也遙遠得,像個依稀的夢。
李從心點了點頭,「我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