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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認床吧，再說這裡也不是我家。&rdo;

&ldo;房本都有你名字了還不是你家？真逼我去弄結婚證麼！不是也沒辦法了，你租的房子我已經幫你退了，老人家特別慈祥，非得退你一半押金。&rdo;

&ldo;……&rdo;倪澈怔然，&ldo;空調冰箱熱水器可都是我剛買的，就退一半押金？特別慈祥？&rdo;

&ldo;起來洗漱了，盧教授很忙的，約好了不能遲到。&rdo;

九點二十，吃過早飯兩個人一起出門，慈濟聖安醫院位於東五環外，是一家心理精神科專業醫療機構，除了私立門診，還設有高級療養公寓，裡面住的都是經濟條件寬裕的精神病患。

盧敏思教授每個周六都在那裡出一次專家門診，一號難求。

&ldo;你去看精神科居然還能心情這麼好？&rdo;倪澈靠在座椅里看著身邊淡粉襯衫銀灰夾克，邊開車邊聽莫扎特的漂亮男人由衷感嘆。

&ldo;這你不知道吧，這世上什麼人最快樂？幼兒，還有某些精神病患者。有時候一個人的認知過於複雜和清醒，反而會思慮太多，影響心情。&rdo;景澄瞟了她一眼，&ldo;比如你，現在在偷偷想什麼呢？&rdo;

被拆穿的倪澈也不打算掩飾，輕輕握了握手指，&ldo;我在想如果我以後不能當醫生了，還應該找點兒別的什麼事情做，比如……開計程車。&rdo;這個工作最精細的動作也不過就是調收音機和空調了，橫豎不影響主流任務。

&ldo;胡說！你肯定會好的，這才過了一個多月，不能著急。&rdo;景澄過來握她的手，&ldo;你在美國經常開車嗎？追你車那次，我有點兒驚艷，什麼時候帶你去賽個卡丁車，我還真不一定能贏你。&rdo;

&ldo;我在美國開過一年多的黑賽車，是不是更驚艷？&rdo;

景澄覺得心臟被擂了一錘子驚跳不已，勉強又壓住，這是她為數不多主動跟他提起她之前在美國的真實生活，不想自己反應過激嚇退她的傾訴欲望。

&ldo;我大伯會支付我在學校的所有帳單，也會定期寄給我生活費……

不過還有leon，倪家雖然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錢，但畢竟也沒人為他思慮那麼細緻……他那個人呢你也知道一些，衣服不到五位數的都不好意思穿出去見人，吃飯低於五星級就覺得是在吃/屎，頭兩年身體又不好，嬌氣得不行，找個能伺候好他的人簡直比選妃還難……

……那段時間，是過得有一些辛苦的……&rdo;

&ldo;去開車能賺到一點錢，又不特別耽誤時間……後來我還在那個圈子裡還小有名氣一點呢。

那時我不敢想你，一想起你，就哪哪兒都疼，去開車的確很釋放壓力，好像速度足夠快就能將所有煩心事都拋在身後……

再後來被leon知道了，他打了我，不許我以後再去……&rdo;

&ldo;打得好。&rdo;景澄喑啞地插了一句。

倪澈釋然地笑了笑，&ldo;leon以前真的很恨我，我總覺得他會有天趁著我睡著了直接把我給掐死，有次我哮喘發作了，他就站在我對面看著，手裡握著我的藥，直到我連他的臉都看不清楚了，他才兇巴巴地過來救我……

後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