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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看著她,聲音裡帶著點笑意:「你呢?你到這裡幹什麼?該不會是知道我在這裡做家教,想來看看我吧?」
此刻李艷心裏面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樊快雪才是她兒子的事情她不能讓戚白知道,否則就是天翻地覆。
她搖了搖頭:「你想多了,我,我就是路過,跟保安問路來著。」她今天也確實是路過,不過是藉由路過,想從遠處看看那個孩子,那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戚白打量著她:「你不想跟我聊聊嗎?這麼多年,你就沒有想過我嗎?」聲音透著幾分委屈,表情也有兩分可憐。
李艷惶恐地看著戚白,一時間腦子裡一片空白,這不是她的骨肉,相反是她造的孽,她根本不想看見戚白,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戚白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指了指遠處的一間甜品店:「外面太熱了,那裡面有冷氣,去哪兒吧。」
李艷盯著戚白看了很久,末了咽下一口悶熱的空氣,點了下頭,踩著高跟鞋,跟在他身後,穿過了馬路。
甜品店裡人不多,戚白在角落的綠植後面坐下來,李艷惶恐不安地在他對面坐了下去,死死抓著手裡的包。
服務員走過來,戚白叫了兩杯橙汁,等到服務員走遠了,他抬起頭,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盯著坐在他對面的女人:「你又結婚了嗎?叔叔是個什麼樣的人?」
李艷沒回答戚白的問題,她鬆開包,在心裡對自己說放鬆,然後後雙手交握,扣著指甲,勉強擠出點笑只問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你,你是怎麼到這裡做家教的?」
戚白笑笑,一臉純真的樣子:「因為我學習好啊,每次考試都是年紀第一,他們剛好就找到了我。你現在應該有四十歲了吧?可是你看著真年輕啊,比我爸那個老婆年輕多了。」
李艷乾笑了一下,沒理會他後半句話:「是嘛,你學習這麼好啊。」
戚白點頭:「嗯,我學習一直都很好,如果我能更優秀的話,你會不會喜歡我,把我接回去啊?」
李艷一下子就慌了,正好服務員端著果汁過來,她接過去,放在戚白面前:「你喝點飲料。」
戚白點頭,也沒再說什麼,低頭喝了幾口,等服務員走遠了,他才又說:「你穿的也很漂亮,你的衣服一定很貴吧?你生活一定過得不錯,你肯定沒辦法想像我在那個家裡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你看我身上的衣服還不錯是嗎?這其實都是樊快雪的,我在他家裡做家教,如果穿得太寒酸了,會讓他們家那些有錢的鄰居覺得奇怪,最主要是,樊快雪的媽媽有潔癖,我那些又破又爛的衣服,她看了估計會反胃。」
「我從來沒有買過新衣服,小時候的衣服有的是鄰居給的,有的是親戚給的,大一點,就穿我爸的舊衣服,校服也都是同學們不穿了捐贈的,我知道他們都看不起我,背地裡罵我收破爛的,但是我學習好,他們考試想讓我給他們遞小炒,也不太會當著我的面說什麼。」
說著戚白拿起了杯子裡的吸管,攪動了一下橙黃色的飲品:「這個橙汁,我也是第一次喝,還有漢堡,披薩,大家喜歡吃的一切,我都沒吃過,平時在學校里,我只吃得起饅頭,偶爾打工掙到了錢,會給自己夾一根辣條,一毛錢一壺開水,可以喝一天。」
說著他又喝了口橙汁,然後說:「剛才樊快雪的弟弟發燒了,我們送他去門診輸液,他們現在還在那裡,我先回來了。就是小小的發燒,他們就動那麼大陣仗,跑去輸液。
「你不知道,我小時候生病都沒去過診所,跟奶奶在一起的時候,奶奶會讓我多喝熱水,給我掰半顆安乃近吃,我上了中學,才知道那個藥是不能給小孩吃的。不過也一直沒吃出來什麼毛病,還是挺幸運的。
「後來奶奶去世了,我跟我爸他們一起住,我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