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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他见得多了,可再也没有哪个男人能像郑其明那样,如此深刻地在自己心中停留。
陈阿满有点没想到自己一直放不下,但转念一想,对方是郑其明,又觉得放不下也很正常。
这几年他几乎是不要命地在工作,替班、倒班……这里几乎每个服务生家里有事请假的情况,都是他毫不犹豫地接下兜底。刘梦有时候在想,这个这么年轻就结婚又离婚的漂亮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抛下一切一头扎进首都的滚滚红尘。没有家人、没有牵绊,节假日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度过,除了上班以外世界一无所有。
有很多客人都喜欢过陈阿满,男女都有,甚至有熟客曾委托她这个领班表达过追求的意思。但陈阿满最多只是礼貌地陪人吃个饭、喝杯酒,然后就全都拒绝掉。
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对工作到了某种疯狂跟自我压榨的程度。
刘梦经常会忍不住揣测陈阿满的前夫到底得长什么样子,才能接得住这人这样一腔浓烈的情感。曾经问过几次,但陈阿满只是一笑,并不愿多说什么。
蝴蝶乐队的演出已经开场,长发的主唱出现在一片旋转的灯光下,举着话筒,眼神迷离。
“第一首歌,我们来唱一首慢歌好不好?”
“好!”
“是一首改编歌曲,旋律大家都很熟悉,会唱的可以一起唱。这首歌的名字叫做《茉莉花》。”
吉他开始很轻柔地拨弦,水一样的旋律流出来。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开香也香不过它……”
由眼前这个唱惯摇滚的男人唱出来,别有一种粗糙的柔情。
陈阿满倚在酒水柜上,聚精会神地听着这首歌。为了迎合今晚的氛围,吧台上摆了一溜玻璃花瓶,插满了洁白的茉莉花。
首都就是首都,不太应季的花朵也可以四时供应。
他的眼前模糊起来,思绪飞快地回到了三年前,海桐市的那个小菜市场。他曾经在那里驻足,用丑丑的甜瓜,向路边拐筐卖花的阿嬷,换来一小把茉莉花,放置在郑其明柜台的窗前。
“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看花的人儿骂……”
郑其明……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是依然有着恨意,还是早已把自己抛之脑后,步入新的生活了。
这些陈阿满无从可知。
他摸摸脸颊,只觉得湿的吓人,眼眶还在控制不住地滚下泪来。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是9月2日。
1999年的9月2日,是他跟郑其明去民政局结婚领证的日子。那天郑其明还偷偷去花店,买下了这个季节最后一捧茉莉花送给自己。三年过去了,陈阿满发现自己依然被困在这一天,困在茉莉花的香气中止步不前。
“没关系,修吧”
进入千禧年后,似乎全国各地的城市都在一夜之间加快了发展步伐。大到首都,小到其他地区城市。海桐这样一座以外贸产业闻名的小城,也在时代的巨轮中,一天一个样子来。
只是呢,悬在城市上空的月亮,还跟过去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其明烟酒副食”依然很安静地坐落在柳梢街中段位置,三年前,就从原先的一间门面变成了两间门面。如今过去三年,这家店的英俊店主本来准备再扩大一下规模,但附近也没有铺子要卖了。所以他还是守着这一铺的生意,在迎来送往的琐碎生活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新丧守孝三年,这几年店铺招牌的角落一直悬着条黑纱。街坊们每每闲聊起来,都会为之扼腕叹息——这家人这么好,但却接二连三地发生那么多事,丧父、骗婚、诈骗巨额彩礼、“假”老婆被捕……很多普通的家庭一辈子也遇不上的倒霉事,一股脑地朝他们身上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