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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到家了。」
「一個人。」阮蔓心虛般的抬頭看向孟野那邊,孟野正站在樹下拿著手機回消息,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發生了什麼,他還是一副懶散地樣子,像是得了軟骨病。
阮蔓看著那頭的孟野,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她也沒聽清,只嗯嗯的敷衍道。
掛了電話,她朝孟野走去,像是感覺到了有人過來,孟野抬起了頭。
「打完電話了?」他把手機按滅,隨手揣進了兜里。
「嗯。」
「小孩,沒想到你也會撒謊。」
阮蔓抬頭,看向孟野。
他聽到自己打電話的內容了。
路燈透過樹葉的縫隙,把暖黃的顏色斑駁的灑在孟野的臉上,他的眼神在這些斑駁里顯得影影綽綽的,阮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表情。
「偷聽別人打電話是不對的。」她重新低下頭看向地面。
「是你講話聲音太大。」
孟野拔腿朝前走去,不願再和阮蔓糾結這個問題浪費時間。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阮蔓刻意的和他保持著距離,校服緊貼在他的身上,從背後看過去,孟野有點過於削瘦。腦後的頭髮此刻也被風吹的有些凌亂,張牙舞爪地。
一個平緩的上坡後,阮蔓開口:「到了。」
孟野停住了步伐,隨意地應了一聲。
「謝謝你。」阮蔓想了想,還是說了句謝謝,她並不想欠別人什麼人情,尤其是面前這個人。
她沒聽到孟野接話,也不知道是他開了口,聲音散在了風中還是壓根沒回話。
孟野站在樓下那棵大槐樹下,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拿出一根,熟練的點上火。菸頭那一點點亮光在黑夜中閃爍著,隨著一陣陣飄出的煙霧,菸灰被他抖落在地上。
直到阮蔓家的燈亮起,孟野吐出最後一口煙。
他把菸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然後俯身撿起它,扔進垃圾桶。
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後,孟野眯起眼。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起阮蔓那張素淨的臉。
晚上的炒飯有些撐肚子,阮蔓在客廳來回地走動幫助消食。
頭頂的燈泡晃著明亮的白光,照著她的皮膚更加的白。她轉頭走進臥室,拿出床頭櫃裡的本子。本子的第一頁還是她開學第一天的那個晚上畫的孟野。
她提筆,在本子的第二頁開始畫,畫的是今天在球場上閃著光的孟野。
一天中最後的那縷陽光灑在他身上的那個時候,被阮蔓無聲地捕捉到了。場上那麼多人都站在昏黃的餘暉中時,阮蔓看向了他。
阮蔓並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畫他。
或許,只是因為他比別人好看。
——
周末兩天時間,阮蔓都在和英語競賽題較著勁。
劉睿陽明明和她是鄰居,兩人的時間點好像完全不同,倒也沒碰上幾次面。
有時候她過去吃飯時,劉睿陽還在臥室睡著大覺。
她這個鄰居在家裡也呆不住,經常劉姨前腳出門上班,他後腳就跑了出去,直到劉姨下班回來之前他才回。
周一,橋城一中按照慣例,照常舉行升旗儀式。
升旗儀式過後就是校長發言,總結上一周的工作以及把幾個典型的愛鬧事的人拎出來反覆的批評,偶爾還會加上念檢討環節,不過大多數時候這個環節都是在台下人的鬨笑聲中結束。
阮蔓是第一次參加一中的升旗儀式,也是第一次見到她覺得品味不太好的校長。
她踮起腳瞧了一眼台上,不僅瞥到了校長,還看到了主席台旁站著的一群人。她一眼就瞧到了孟野和丁航,兩人身上倒還規規矩矩地穿著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