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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還不肯放她走,原來她還算是個籌碼,還能夠被他榨乾最後一滴血。這麼多年,她做盡了一切,名聲壞了,身子也熬壞了,孑然一身,什麼都沒有。而他春風得意,官拜丞相,直到她快死了,都捨不得她身上最後一點利用價值,非要把她往絕路上推。
所以她逃了出來,在偏遠的信京郊外躲了半個月,卻依舊沒能倖免。萬幸她那個好姐姐不知道南郁的心思,讓她死在了自己的鞭下。
血從身下漫出來,流到他的腳下,他那日穿了一雙鑲了白玉的靴子,他拇指上那枚扳指擦過她的臉,帶來一陣冰涼的觸感……每一個細節,她都記得那樣清楚。
江釋月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前生她愛得卑微無比,換來的卻是他這般對待,這樣的仇怨,讓她如何忘懷,如何能夠忘懷?
剛到了前廳,還未來得及找個位子坐下,江釋月便聽見了江凌瑤的笑聲:&ldo;七妹妹方才幹嘛去了,可讓我們一陣好找。&rdo;
&ldo;勞煩五姐姐掛心,&rdo;江釋月坐了下來,笑著回道,&ldo;方才吃得有些膩了,出去吹吹風解膩,可不知五姐姐還在找我呢。&rdo;
&ldo;我正同幾位姐姐談笑,聽說九王爺在後院召集了朋友,想切磋一下文才武藝,妹妹可有興趣同我們一起去看?&rdo;江凌瑤笑吟吟地說道,&ldo;幾位姐姐想著,男人家切磋武藝,我們切磋琴棋書畫也好。七妹妹的詩做的最好,一同吧。&rdo;
江凌瑤旁邊一個面色倨傲的女子瞥了江釋月一眼:&ldo;妹妹對你家這個庶女倒好,照我說呀,庶女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東西,以為自己會寫幾首詩就是不得了的事了。我們家那幾個庶女可沒這麼大面兒,國公夫人的宴會,連門都進不來的。&rdo;
&ldo;我這妹妹可不像你家那幾個小庶女,&rdo;江凌瑤執著那女子的手,貌似情真意切地說道,&ldo;人長得漂亮,詩又寫得好,國公夫人可是指名了讓她來的,你說咱們哪有這個臉面?&rdo;
江釋月在一旁冷冷地看著她,江凌瑤這一番話說得極好,表面像是在維護她,可實際上卻自動將這些高門嫡女和自己劃成了一派,站到她的對立面去了。
果不其然,那不知是誰家的嫡女冷哼了一聲道:&ldo;既是如此,便請妹妹帶著你家這個庶女一同來吧,也讓我們見識見識,除了作詩,這滿信京出名的美人還有什麼拿得上檯面的東西。&rdo;
江延偏心,雖是讓家裡的大小姑娘一同識字學禮儀,卻只給嫡出的江凌瑤請了出名的琴畫師父,江釋月同兩個庶出姐姐一般,都沒怎麼學過這些東西,詩文也是因為不學琴棋、閒暇都用來讀書才出挑的。江凌瑤挑唆了那嫡女邀她一同去&ldo;切磋&rdo;,事實上就是想要她出醜了。
江凌瑤含笑點頭應了&ldo;是&rdo;,不多時便親親密密地挽著江釋月往後院走去,邊走邊關切地說道:&ldo;待會兒她們若是拿什麼琴棋書畫為難你,你不必理就是,實在不行,就拉我出去為你擋一陣也好。&rdo;
好盤算啊,既落實了她除詩文外一竅不通的名聲,又藉此機會讓自己大出風頭。江釋月輕笑了一聲,也不多說,只答道:&ldo;好。&rdo;
女眷們陸陸續續地入場之時,裴深已經和人酣暢淋漓地過了幾招,正端著茶杯大口飲茶。見她進來,他一口茶嗆在喉嚨里,也顧不得吞咽,便一把扯過旁邊自己的男子,低聲呼道:&ldo;快看快看,姑娘來了,怎麼樣,漂不漂亮?&rdo;
那被他扯了的男子正是三王爺寧王的獨子裴映,正是和裴深差不多的年紀,因此跟他這個一向貪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