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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著祁稚,背影高大,走路時沉穩,但步子邁得越來越快。
快到賀執鶴直到他把祁稚放進副駕駛,才追到人。
「你誰啊你。」賀執鶴皺眉,朝副駕駛座位走幾步,想拉開副駕駛,把祁稚帶出來。
許縱承趕在他之前,擋在車門前,形成一堵堅不可摧的牆,淡淡道:「不是見過麼?」
賀執鶴打量他好幾眼:「是嗎?可能你太沒有記憶點,我記不清什麼時候見過你了。」
許縱承這次顯得格外耐心,一步步提醒他:「但你挺有記憶點,她沒拿你的簽名。」
賀執鶴臉色變黑,咬牙切齒道:「沒拿簽名又怎麼了?你和祁稚很熟嗎?她爸媽認識你嗎?」
許縱承在夜色中,臉顯得更冷峻,說話也沒什麼溫度:「不熟,只是一起看演唱會。」
賀執鶴臉更黑了,嘴巴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指了指祁稚:「她不想跟你走。」其後,賀執鶴笑了聲:「我也不想她跟你走。」
像是對他的話無動於衷,許縱承深深地望了眼他,夜色掛著綺麗,又藏著晦暗。
路燈將樹枝遺落的縫隙塞滿白光,漫照在許縱承臉上,鼻樑還勾了點浮光。
他一字一句,每說一個字,就卡頓一下,卻無端又顯得異常流暢和自然。
每一個字都像是挑釁,但偏偏說得沉穩,似乎安若泰山:「這可由不得你。」
說完,摁了下遙控,便往駕駛位方向走去。
男人氣場凌厲而強大,但賀執鶴沒有被這種所謂的氣場震懾住。
他用力盯著男人上了車,卻沒有再追過去,因為他知道,車門沒再鎖住,用不了一會,祁稚便會下來。
果然,趁著車門可以任意打開,像是心裡憋著一股勁,祁稚毫不猶豫地開了車門,鞋子踩在地板上。
下了車,月光淡淡,樹影吹拂,風在臉上凌亂拍打,她緊了緊衣服,往酒吧對面的方向走去。
賀執鶴看到她下車,滿意地勾嘴角道:「我送你回學校?」
祁稚搖頭:「不用。我打車。」
說完,她便走到馬路對面,低頭擺弄著手機,打好了一輛車。
賀執鶴跟著也走過來,說:「我送你回學校吧?回家也行。阿姨都和我說過很多次了,讓我好好照顧你。」
祁稚再次搖頭,態度堅決:「我說不用。」
她蹲下來等車,心裡一陣煩惱,像是要把她擊潰。
嗯,確實有點作。
但她心裡就是有一口氣,怎麼也順不下去。為什麼這個人,不能來哄哄她呢。
他是真的不太懂這些東西嗎。可是不會有人不懂的。因為一旦動心,蛛絲馬跡都是心動的痕跡。
看來,他不來哄她,只是因為,他沒有動心。
差不多將近六個月的時間,不算長,但絕對也不短。
一千八百多天,許縱承還沒有對她動心麼,都追了將近六個月了。
他把外套借給她蓋腿,接過她手裡吃不下的西瓜,一起去看演唱會,陪她一起吃飯。會在她陪他吃飯時,問她為什麼不說話。也會在看演唱會時,注意到她心情不好。在回學校途中,會特意避開聽了會不開心的電台。更會,在下雨天借她傘,給她打傘時,還叫她過來一點。
爬山時,給她背包,她發燒時,坐在沙發上甚至睡著都沒離開。
他說過那麼多話,做過那麼多事,卻單單不肯來哄她。
祁稚強忍住再次泛紅的眼圈,忽然,一束光亮經過,她清晰地看到,許縱承的車駛過,直直地往馬路對面開去,最後消匿在夜色中。
祁稚忽然笑了。
是啊,誰會有那麼多的耐心呢。耐心告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