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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藹和樊曉顏走在兩人前面,捧著西瓜吃得不亦樂乎。夜色落在她們肩頭,卻沒少半分樂趣。
西瓜,盛夏,夜晚。單單看著這幾個詞都覺得快樂,身處其中時,更是愉悅到了極點,身體每一個細胞都覺得愜意舒暢。
沒等許縱承說話,祁稚看了眼他,問道:「你吃不吃?」
許縱承搖頭時,不經意掃到她臉頰,西瓜汁濺到嘴唇兩邊,鮮紅落拓,唇色也比平常紅。因為淡妝,巴掌臉看起來單純無害,只有唇紅似點朱。
他眼裡投進一個完整的她,過幾秒,似是意識到什麼,滯緩幾秒,許縱承撇開視線,掃了眼前方擁擠人流,聲音淡淡:「不了。」
「那我吃不完啊,」祁稚頓了頓,說:「我丟掉,你不會覺得浪費嗎?」
「浪費?」許縱承聲音沉靜。
「啊,我爸媽都覺得我這樣很浪費,每次都批評我。」祁稚叉了幾塊西瓜後,果然,嘗了個鮮後,就失去了滋味。
她就是一個浪費大王!
看著祁稚不再吃西瓜舉動,許縱承把手遞了過去,「我來。」
動作順暢而自然,像是相當得心應手。他的手相當漂亮,指節剛勁而分明,手掌朝上,掌面寬大,不知道為什麼,祁稚一看到他的手,就覺得分外有安全感。
雖然她沒見過他拿手術刀模樣,但她能想像得到。
拿慣了手術刀的手就在眼前,安全感像是被迎面送了過來,祁稚轉頭問他:「你來什麼?」
「……」許縱承抬了抬眉眼,「不讓你受到批評。」
「哦,」他這個答案並不讓她意外,祁稚眼往上挑:「你替我丟掉?」
「……」許縱承覺得祁稚思維比一般人都要跳脫有趣,他忍不住笑了,胸膛微微起伏,問:「為什麼替你丟掉?」
「你不是說不讓我受到批評嗎?我爸媽批評我就是因為我浪費啊,」祁稚合情合理分析道,「所以我不受到批評,不受到內心的譴責。你就替我丟掉西瓜。有問題嗎?」
「我丟和你丟不都是浪費嗎?」許縱承道。
「是都是浪費呀,」祁稚說,「但你丟和我丟,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行為,代表著不同性質。這西瓜是你買的,如果是我丟的話,就顯得不太尊重你。但如果你自己丟,就是自己不太尊重自己,這沒什麼關係的。」
許縱承:「沒什麼關係?」
「嗯。」祁稚偏頭看他。
「性質不同?」許縱承淺淺笑了聲,氣息被熱風吹拂,連帶著周遭都滾燙起來。
祁稚固執己見道:「當然不同。」
「行。你還挺講道理。」許縱承幾乎是用氣聲道。
祁稚笑了笑,唇角彎彎:「當然,我是最講道理的。」
她說話時,一雙眼睛映著黑沉天空幾顆星,碎亮,像是烏黑點綴微光。
許縱承似乎能在祁稚眼睛裡找到一個完整的夏天。
「我們剛剛算是在爭論嗎?」祁稚後知後覺道。
許縱承叉了塊西瓜,汁水在他齒間泵開,染上鮮亮的紅。咬碎,浸染瓜汁,太甜了。他一般不太愛吃甜的,但自從遇到祁稚後,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也改掉一些不太輕易會改的日常習慣。
「不算。」他說。
「不算嗎?」祁稚慢慢想著她和許縱承剛才對話,「那算什麼?」
「算,我在接受你比一般人都有趣的思維。」許縱承答道。
祁稚把這句話當成許縱承對她的誇讚,嘴角翹起,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呢!
「我也來誇你吧!」
出於禮尚往來心思,祁稚偏頭看向許縱承,也想誇誇他,思考幾秒,但覺得他能夸的點太多,一時還想不到一個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