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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秦天伸手瞪著他。
「胳膊還能拿的起碗嗎?這都傷患了······」江北沒理他,舀了一勺湯吹了吹,遞到他嘴邊。
「是啊,我是傷患,不是癱瘓。」秦天說,「你當我三歲小孩呢。」
「小孩摔一跤也不會摔成你這樣,還不如小孩呢。」江北又把勺子往他嘴邊杵了杵,「快喝!」
「你怎麼不直接杵我胃裡去。」秦天哭笑不得的張嘴把湯咽了,「感覺自己絕症晚期了似得······」
「放屁呢!」
「屁!」
江北看著他沒說話。
秦天跟他互瞪了五秒鐘,敗下陣來,搶過勺子,身殘志堅的舀了一勺湯喝了,「你看,能動呢。」
江北沒再跟他搶,拿起筷子給他碗裡夾了一片包頭菜,「有傷就別吃辣了,吃點青菜吧。」
「哎。」秦天把菜吃了,笑說,「我突然發現,你好像也不那麼像小孩了,剛剛眼神非常凶,長大了呢。」
「本來就不小了。」江北說。
「是啊,都十九了,青年公雞了呢。」秦天說。
江北嘖了一聲,低頭吃飯。
在醫院裡一天三頓都是病號餐,秦天煩的不行,想讓阿倫從外頭買點帶去,但在充斥著消毒水的病房裡,就是滿漢全席也沒了胃口。這會兒在家裡吃著江北做的菜,秦天感覺非常幸福,整個人都活了過來,吃了兩碗飯,又喝了一大碗湯溜縫,吃完就攤沙發里懶洋洋的不想動了。
啊,不想動。
但是身上酒精消毒液的味道實在太難忍受了,其實江北不說他都想立刻去沖一衝。
秦天抬起胳膊聞了聞,扭頭看了江北一眼,又坐了回去。
「你是不是洗不了澡?」江北洗好碗回到沙發前。
秦天拿著遙控器換了個農業台。電視裡正播著養牛的節目,一位大叔穿著長靴站在牛欄里,用刷子給牛刷完毛,一邊講解著又拿了水管,呲著水給牛沖澡。
秦天看的全身都癢了,這年頭,牛都比人舒坦,還有專人服侍呢。嘆了口氣,說,「啊,吃飯都要人餵呢。」
江北瞪著電視,看著大叔收起水管,再次拿了刷子在那兒刷毛,沉默了好一會兒,轉頭看著秦天,說,「我幫你洗。」
秦天愣了愣。
江北指著電視,說,「我幫你搓澡。」
「現學現賣啊?」秦天樂得直笑,笑了一會兒又捂著腰咳嗽,長長的抽了口氣。「你別惹我笑行不行······有傷呢。」
「那你洗不洗?」江北問。
「洗。」秦天說。
不就洗個澡嘛,反正都看見了,也不差再多看點了。
秦天站起來往浴室走,腦子裡回想著除了胳膊後背和腰,哪塊兒還有比較嚇人的傷,好像也沒了,翻車的時候他反應還算快,跳車之後用後背著的地,也就背上傷的嚴重點,流了點血。
醫院非常周到,還給準備了保鮮膜,邊緣有黏性可以貼住皮膚防止滲水。
江北按秦天的指示到柜子里找到從醫院裡拎回來的包,把保鮮膜拿了出來,回到浴室的時候,秦天還在跟t恤鬥爭,彎腰半抬著受傷的胳膊想把t恤從頭上撕下來。
褲子倒是方便脫,用腳踩著褲腿就踩到了地上。
江北嘖了一聲,放下保鮮膜抓住了秦天的胳膊。「你別使勁,站著。」
秦天頓了頓,直起身。
江北抓著t恤的邊角儘量放輕的把t恤從秦天頭上拉了出來。
「我以為我要被勒死了呢。」秦天舒了口氣。
江北把褲子和t恤收了,扔到門口的衣簍里,拿起保鮮膜往秦天腰上比了比,腰上纏了很大一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