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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我是真的看到過有人被殺……被掐死……橫屍在那兒?」
「我猜你可能並不是清醒地確定她是被掐死的。只不過昨晚的戲劇有這樣的暗示,而且她的樣子符合你身為一個成年人的認知,即一張抽搐發青的面孔肯定意味著窒息。我認為,當一個年幼的孩子悄悄爬下樓梯時,確實有能力意識到暴力、死亡和罪惡,並把它們與一系列特定的詞句聯繫起來。因此,我想,那些話的確是兇手說過的,這毋庸置疑。對一個孩子來說,這是非常嚴酷的震撼。孩子是奇特的小東西,如果受到特別嚴重的驚嚇,尤其是受到他們無法理解的事物的驚嚇,他們不會說出來,反而會把這段記憶封存起來。表面上看起來,也許,他們把那件事忘掉了,但記憶仍然頑固地隱藏在心靈深處。」
格溫達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麼說,你認為發生在我身上的就是這麼一回事了?可我現在怎麼一丁點兒也記不起來了呢?」
「人的記憶不是按照先後順序排列的。而且,通常的情況是,如果嘗試按照先後順序記憶,反而什麼也記不住。但我認為有那麼一兩條線索表明這些事確實發生過。比如說,你剛才跟我說你昨天晚上在劇院裡的遭遇時,你的描述很能說明問題。你說,你好像是『透過欄杆之間的空隙』往下看——但你知道,人們俯視門廳的時候,通常不會是透過欄杆之間的空隙去看,而是從欄杆上面看過去。只有小孩子才會透過欄杆之間的空隙去看。」
「你太聰明了。」格溫達大為讚嘆。
「這些細節非常有意義。」
「但是,誰是海倫呢?」格溫達問,聲音里充滿了困惑不解。
「告訴我,親愛的,你仍然那麼肯定那就是海倫嗎?」
「是啊……這非常奇怪,因為我不知道誰是『海倫』……但同時,我又知道……我的意思是說,我知道躺在那裡的就是『海倫』……我要怎麼做才能查出更多線索呢?」
「哦,我想,目前最顯而易見的任務,就是查清你小時候是否來過英國,或者是否在英國住過。你的親戚——」
格溫達插口打斷:「艾莉森姨媽。她知道,肯定知道。」
「那就應該寄一封航空信給她,跟她說你這裡出了點兒狀況,亟須了解你是否在英國居住過。如果對方也寄航空信的話,你丈夫到這裡的時候,很可能就能收到答覆了。」
「感激不盡,馬普爾小姐。你實在是太好了。我特別希望你的推測是真的,如果是這樣,啊,一切就都沒問題了。我是說,這裡面就不存在什麼超自然的事了。」
馬普爾小姐微笑道:「但願事情的結果跟咱們想的一樣。後天,我要去英國北部,陪陪幾位老朋友。大概十天以後,我會在返程時經過倫敦。到那時,如果你丈夫已經到這兒跟你會合了,或者你已經收到了回信,我對這件事的結果非常好奇。」
「當然,親愛的馬普爾小姐!不管怎麼說,我希望你能見見賈爾斯,他是個十全十美的小寶貝兒。咱們也可以一起研究研究這件事。」
現在,格溫達的精神已經完全振作起來了。
然而,馬普爾小姐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第五章 重新憶及的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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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十天以後,馬普爾小姐來到梅費爾的一間小旅店,受到了年輕的里德夫婦的熱情接待。
「這是我丈夫,馬普爾小姐。賈爾斯,馬普爾小姐對我好得沒話說。」
「很高興見到你,馬普爾小姐。我聽說,最近格溫達差點兒把自己嚇得進了精神病院。」
馬普爾小姐用那雙溫柔的藍眼睛善意地打量著賈爾斯·里德。他是個討人喜歡的年輕人,高大英俊,不時地眨眨眼,流露出一種天然的靦腆神態,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