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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严举人话音一转,又道:“至于后两首眼儿媚和浣溪沙,写的虽然也称得上好,但与前两首相较,未免差了些。”
李佑听着,这严老爷说的到目前为止还算客观。
严老爷继续说:“今日听得李典史新作诗,比之后两首词又是差了一等。”
他到底想说什么,李佑隐隐猜出几分。
果然,严老爷最后摇头叹息,总结道:“李典史莫非技止于此,江郎才尽乎?可惜,可惜,读书少毕竟缺了底气根基,偶有灵光一现的妙作却不能恒久。愿李典史当以仲永为戒。抑或,是随意应付卢老大人?”
这话又是贬低又是挑拨的意思,席间众人一时都在斟酌怎么接话才好。坐在卢尚书身边的姚兴儿突然开口反驳:“严老爷之意奴家是不敢苟同的,人生一世,任是谁也不能首首佳篇,但有一二千古流芳便不枉此生了。”
众人谁也想不到,和李典史有过仇怨的姚兴儿居然第一个出头,上次李佑写歪诗骂姚兴儿时,也是有几个在场亲眼看到的。有暧昧…欲问江梅瘦几分果然不是白写的…
卢尚书似笑非笑,斗嘴在他眼中不过是宴会游戏罢了,这年头文人不斗气不争论不吵架的真不多,只道是严举人不服李佑的才气找场子。此时他饶有兴趣的望向李佑,看这个小有名气的雅吏如何应对。
第二十三章 醉里方知身是客
对于讨论文才这样话题,李佑实在不感兴趣啊!心虚的他捏着酒杯想,我只欲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抄几首合适的诗词,以此图得出名得利罢了。
拿眼瞧周围,多是看热闹的目光,没有厚道人出来打圆场,原来席间众人皆是抱着游戏的心态。这个时候宴席已经是酒酣耳热找乐子的阶段了,即使弄出点出格的事情也不为过。
小爷我闯出点名声容易么,不能轻易坠了,你们要看表演,我就给你们表演!记得明代后期文人许多都是狂放怪诞,自己稍微放浪形骸一点应该不会引起太大的骇异吧…
想到这里,李佑忽然将酒杯往地上一掷,没碎,原来是银杯。之后,从元宝儿手里接过酒壶,打开盖子,鲸饮长吸,又将酒壶更加用力一摔,还是没有碎。
万众期待瞩目之下,李佑走到严举人桌前。那严老爷冷笑扭过头去,不理不睬,心道任你千般算计,我总是不理,看你能如何。
李佑哈哈一笑说:“严老爷,我真不是寻你来的,不必躲。”又对着严举人身边的妓家拱手弯腰行了一个大礼,学戏词道:“这位姐姐,小生这厢有礼了!”
这位妓女名唤楼心月,也是有名的雅妓,连忙起身见礼道个万福,却不知李佑找她干什么。
李佑笑嘻嘻的说:“在下方才坐于对面,偷眼看到姐姐,心中慕爱。此处污浊嘈乱的很,姐姐不妨去我那里坐,图一个清静。”回头又大声招呼仆役:“给我那席位添张椅儿!”
楼心月为难的看了一眼李佑,又看看严举人,拒绝道:“多谢先生抬爱,奴家这里很好,有劳先生记挂。”
严老爷只是哼哼,倒要看看李佑究竟耍什么花样。
李佑伸手捉住了楼心月一只小手,深情注视道:“见得姐姐,心神不宁,谁知姐姐不肯接近。既然不赏光,便有首诗赠与姐姐罢。”
楼心月虽然是妓女,但在这众目睽睽下,被李佑抓着不自在得很,缩手挣脱又不如李佑力大,只得无奈被他握着。
李佑以迷离的眼神望着美人儿,忧伤低哑的念道:“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壶酒不曾消。”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这是李先生写给她的么?英俊少年配上绝美情诗,楼心月的心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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