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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件案子裡可沒他什麼份兒,」利奇說道,「無論從哪個方面看特雷西利安夫人的死對他都沒什麼好處。」電話鈴聲再次響起。「這該死的電話,這回又是什麼事兒啊?」
他走過去接聽。
「餵。哦,是你啊,醫生。什麼?她醒過來了,是嗎?什麼?什麼?」
他轉過頭來,說:「舅舅,你來接一下吧。」
巴特爾走過來接起電話,一如既往面無表情地聽著。然後他對利奇說:
「吉姆,把內維爾·斯特蘭奇找來。」
當內維爾走進來的時候,巴特爾剛好把話筒掛回原處。
內維爾看上去臉色蒼白,疲憊不堪,他好奇地瞅著這位蘇格蘭場的警司,努力想要讀懂那張木頭面具一樣的臉後面隱藏的心思。
「斯特蘭奇先生,」巴特爾說,「你知道有誰非常討厭你嗎?」
內維爾瞪大了眼睛,搖了搖頭。
「你確定?」巴特爾又追問了一句,「先生,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有誰都不僅僅是討厭你——這個人——坦率地講——是對你恨之入骨嗎?」
內維爾坐得筆直。
「不。沒有,當然沒有。沒有這種人。」
「想一想,斯特蘭奇先生。你就從沒有以任何方式傷害過別人嗎——」
內維爾的臉紅了。
「如果非要說的話,只有一個人是被我傷害過的,而她並不是那種會懷恨在心的人。那就是我的前妻,在我為了另一個女人而拋棄她的時候。但我可以跟你保證,她並不恨我。她……她簡直就是個天使。」
警司俯身向前,越過桌子。
「我來告訴你吧,斯特蘭奇先生;你是個非常走運的傢伙。我不是說我喜歡這個對你不利的案子——我不喜歡。但再怎麼說這都是樁案子!這案子本來已經鐵證如山了,除非陪審團碰巧對你的人品青睞有加,否則你就得被絞死。」
「照你這麼說,」內維爾說,「就好像這一切都過去了似的,對嗎?」
「是過去了,」巴特爾說,「你已經得救了,斯特蘭奇先生,純粹靠運氣。」
內維爾仍然用探詢的眼光看著他。
「昨晚,就在你離開她之後,」巴特爾說,「特雷西利安夫人拉鈴找了她的女僕。」
他看著內維爾在咀嚼這句話的含義。
「之後。那芭雷特看見她了——?」
「沒錯,看見了。活著而且好好的。芭雷特還看見你離開了屋子,就在她走進女主人房間之前。」
內維爾說:
「但那根球桿——還有我的指紋——」
「她不是被那根鐵頭球桿打死的。當時拉曾比醫生就不覺得球桿是兇器,這個我能看出來。她是被其他什麼東西殺死的。那根鐵頭球桿是有意放在那裡用來嫁禍於你的。也許是某個人偷聽到了你們之間的爭吵,於是就順理成章地選你當了替罪羊,或者也可能是因為——」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重複了他的問題:
「這棟房子裡究竟有誰那麼恨你,斯特蘭奇先生?」
9
「我有個問題想請教,醫生。」巴特爾說。
他們現在在醫生家裡,之前剛剛從護理院回來。在那裡,他們對簡·芭雷特進行了一次短暫的訊問。
芭雷特身體虛弱,疲憊不堪,不過她的陳述卻是一清二楚。
特雷西利安夫人的鈴響的時候,她剛好喝完她的番瀉葉正要上床。她當時看了一眼鐘上的時間——十點二十五分。
披上睡袍下樓時,聽到下面的大廳里有動靜,於是她越過樓梯扶手瞅了一眼。
「是內維爾先生準備出門。他正從掛衣鉤上拿他的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