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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辱感磨的我浑身燥热,却是硬生生把我的话憋了出来:“我不要!”想来可笑,这便是我来清朝所讲第一句话。
张氏吃惊的瞧着我:“原来姑娘乃是识音之人。”我心下一惊,自己可能小人之心了,张氏所说的不介意,许是说我不能说话之事。
顿感羞愧,便弱弱的解释道:“我乃异族之人,此番来京是为寻人,寻着了,便回家乡了。”这本也是我的美好愿望。
张氏见此,知道勉强也无作用,便拿起筷子继续吃粥,忽的又想起什么般停了下来:
“老身年轻的时候有一些假的发髻;等会给你梳个头罢;既已入京,便随此风俗吧,你这般走在街上会遭人议论的;姑娘家的莫要亲人担心才是啊。”
我感激的点了点头。
张氏粗糙的手拂过我的脸颊;那满是老茧的手心,粗粗的刺疼了我,却是那般深深的感动了我,明明贫穷若此,却还是收留了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张氏给我梳了个漂亮的发髻;当然张家没有富贵的珠钗供作装饰,便用红线围着突起的发髻,绕出了一张细细密密的网,红色映着我那略显苍白的脸,竟看着红润了起来。脑中忽然闪过白毛女的片段,杨白劳给喜儿带上红头绳时的欢喜表情,那是一种我期盼已久的父亲之爱。心里又飘起了凛冽的悲伤。
人总是在失去过后方知能够拥有的幸福。我总是奢求,奢望的想得到爸爸的爱,贪心的要把各种幸福紧紧的抓在身边,却从没意识到,能和妹妹相依为命,或许亦是许多人无法企及的幸福。而如今,我已然成为那许多人中的一员了,却已没有月光宝盒或者梦游仙枕能让我重新再选一次了。
一声叹息,莫道前路悲苦多,皆是自饮自酿酒。
对着镜子摸着那条妈妈唯一留给我的金链子;我微微叹了口气。当了吧;当你极度念想某个人时;有没有值得纪念的东西;都已无所二致。
“张大妈;今日我想出去一趟;有些事情待办。”瞧着张家米缸里拿越来越稀薄的米粮;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恩;姑娘路上小心;让小虎子跟你一起去吧;他虽然有些个小孩心性;却是认得回家的路的”
“好”想起自己方向感的极度迷惘;便也只好同意了。
“小虎子;姐姐进去当点东西;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恩!”嘴上应着;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边上的糖葫芦摊子。我掩着嘴忍不住笑了起来;等当了链子就买个吃罢。
我小心的把脖子上的金链子取了下来;出生至今;此链已伴我走过二十多年岁月;孤独凄清;段段花开;它皆是独一无二的见证者。轻抚着中间挂着的一朵菊花;姿态清雅;生性淡然;就如我的母亲一样;心里感慨万千…花的背面刻了个索字;这便是我的姓;而我单名一个心字;我妹妹单名一个爱字;皆缘自父母对我们做人由心;万事讲爱的殷殷期望。
如今易乡别景;也唯有暂时的割弃了;待际遇好些;再赎回来罢。
换完银子;待我把当票细细的收好;刚踏出门口;便见一群身着黄色袍子的兵士把这铺子围的水泄不通;带领者该是站在中间的男子;约莫五十左右的年纪;胡子皆已发白。神态却颇为英气勃发。
这些人自然和我不可能有甚关系;便想着可别是来封铺子的;如若是此;那我的链子可要下落难寻了。遂赶紧把银子塞进张虎口袋;一脚跨进门去以观后续;却被人一把拎了个正着;啪的一声;身上本就破烂的衣裳硬是破了一大口子。我尴尬的站那;不知那位大人意欲何为。
却见此大人把自己褂子脱了下来披我身上。接着急急的吼道:
“索心;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你怎么能离家出走!居然还想逃避选秀和人私奔!”我一时摸不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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