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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弈把寧遙抱進內殿,急急忙忙又有人跑了出去請太醫。折柳急得眼淚落了下來,哭道:&ldo;殿下你怎麼了,殿下!&rdo;
寧遙伸手一摸額頭的痛處,竟有一片殷紅印入指紋之上,猩紅的顏色落在指尖上有濃濃的腥氣,心裡不由也害怕了起來。
寧遙疼得冷汗直冒,好不容易才從牙縫裡出三個字,&ldo;我沒事。&rdo;
&ldo;折柳,你好生看護好你家主子。&rdo;寧弈垂眸看了眼寧遙,神情複雜難言,須臾,心下漫出一絲心疼來,&ldo;我替鳳知微多謝你。&rdo;
寧遙沒有理會他,只顧著忍痛悶哼,直至寧弈轉身離開,她才緩緩睜開眼,瞥了瞥殿門。
寧遙登時沉下臉,&ldo;折柳,不必叫太醫過來了。&rdo;
&ldo;殿下說什麼話呢,您額頭上的傷口可不淺。&rdo;折柳急得嚷嚷道。
寧遙面露不悅,&ldo;待會兒鳳知微要是被逮進天牢了,免不了要受苦,太醫可不得忙壞了,我就不給他們添亂了,你替我敷藥就好。&rdo;
折柳坐在床榻上替寧遙敷藥,而她懨懨地躺著,時不時皺眉忍痛,折柳問了句:&ldo;這事兒本不關殿下的事兒,為何還要幫鳳知微?白惹了一身膻。&rdo;
寧遙略頓了頓,輕描淡寫道:&ldo;寧弈和鳳知微是一條船上的,我求情也算賣了寧弈一個人情了。&rdo;她長長舒了一口氣,&ldo;也是賣顧南衣一個人情了。&rdo;
鳳知微最終也只是被發落進了天牢,並未立即行刑。鳳知微的事兒瞬間傳遍了朝堂,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了。
寧遙打算在入宮一回,打探打探寧世征的心意,她正拉著女使整理妝容衣裙,對著鏡子左右端詳,添補描繪了一番,有一下沒一下的撲著扇子,掩著嘴巴對摺柳道:&ldo;我額頭上的疤得蓋住。&rdo;
然而話音未落,女使闖入的步伐帶起風聲而進,喘著大氣,便俯在她耳邊道:&ldo;殿下,顧侍衛求見。&rdo;
寧遙頗為意外,這還是顧南衣第一次主動約見,這並不合常理,何況是如此唐突而來,她微一沉吟,道:&ldo;你告訴他,本宮沒空打理他,讓他下回再來。&rdo;
折柳訝然於寧遙的拒絕,只含笑勸了句:&ldo;許是有要緊事兒呢,殿下不妨去聽聽?&rdo;
寧遙凝了神,心思早就跟著飛出去了,她努力壓制自己心緒,生怕自己一副痴心愁腸,又是一廂情願,她唇角慢慢綻開笑意:&ldo;可本宮急著入宮呢,留他喝盞茶吧。&rdo;
&ldo;殿下,現下還沒散朝,還可以耽誤一陣兒。&rdo;
寧遙俏生生一笑,剛畫好的柳眉彎彎,襯得愈發楚楚,她水蔥般的指尖剔了剔額角碎發,&ldo;哦是麼?那就讓他等著吧。&rdo;
寧遙臻首一抬,扶了扶鬢上的釵環,也好,也該讓顧南衣嘗一嘗苦等的滋味了。
寧遙拾捯完畢,折柳替她引路,順小逕往前院走去,剛邁過垂花門,便見一身天青色雲海團紋長袍的顧南衣,手握長劍立在院門前的松樹下,晨光從枝葉間滲落,影影綽綽,一縷清風柔酥酥地掠過顧南衣那張俏如春光的面龐,在湛藍澄澈天穹與紅牆黛瓦延綿的庭院中,顯得如山中仙人一般,國手丹青也難繪他的容色。
顧南衣裹在單薄衣裳里的身子修長,玉樹一般立在樹下,正微微側身看著迎面走來的寧遙。對上目光的一瞬間,她沒有躲開,直勾勾地望進那一雙顧盼生輝,浸透風流深情的眼眸之中,她想沉溺,甚至甘願沉溺,不顧一切的。
&ldo;見過殿下。&rdo;顧南衣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