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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成瑞因愛妾死了,自己又身受重傷,還成了階下囚,十分絕望。他咬牙切齒道:「你們這幫螻蟻自然要被我踩在腳底下。不光你們,就連整個中原都要為我俯首稱臣。我忍了這麼多年,已經受夠了!」
馭風能體會他的心情,薛門主雖然外表風光,暗地裡卻被朱長老和蘇家祖孫三代盤剝了這麼多年,心裡自然很不痛快。
他隱忍多時,想一舉翻盤,只是下手未免太狠了些。
馭風說:「湛如水也是你殺的?」
薛成瑞道:「是又怎麼樣?」
馭風冷笑道:「好一招挑撥離間。你殺了千機樓的少夫人,栽贓到我頭上來。一旦正道跟魔道打起來了,你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不但能擺脫蘇家人的控制,還能趁機稱王稱霸。」
薛成瑞有些頹然,他如意算盤打得再好,實現起來卻沒那麼順利。頭腦清醒的人已經開始懷疑血衣門了。他如今更是成了馭風的階下囚,還有什麼好說的。
馭風道:「當年你就敗在我的手上,如今又輸一次,你可服氣?」
薛成瑞冷冷道:「我是被你趁了空隙。有本事你放了我,咱們當面打一場。」
馭風大笑道:「姓朱的本事再強,不是也被你用一柄短劍刺死了麼?打的好,也不如撿的巧。你我之間,這叫緣分,命中注定你這輩子都過不了我這道坎兒。」
薛成瑞忽然有點憋氣,這人好像是他天生的對頭,自己總是不明不白地栽在他手上。馭風凝聚魔氣,臉上鱗片倏然一現,隨即消失。
他淡淡道:「如今我已成魔。就算你傷養好了跟我比試,也不是我的對手。」
剛才一瞬間,薛成瑞感到了一股強大的魔氣,一時間被壓制的動彈不得。自己確實不是馭風的對手。
薛成瑞早年為了出頭,摸爬滾打受了不少苦,骨子裡是識時務的。他沉默了片刻,道:「你抓我來想幹什麼?」
馭風道:「本座想請你做個人證,玄天無極派的清白就靠你了。」
薛成瑞冷笑一聲,說:「我憑什麼幫你?」
馭風淡淡道:「就憑你受的這傷——傷成這樣還能活多久,你心裡比我清楚。薛門主謀劃了這麼久,到頭來一敗塗地,心裡恨不恨?臨死之前不能拖幾個人墊背,你甘心麼?」
馭風注視著他,道:「到了這個地步,還有誰能幫你,誰敢幫你?」
馭風不但清楚他的傷勢,還很了解人性,知道他此刻心中最大的執念是什麼。
是恨,恨不能拖幾個人陪他一起去死。
薛成瑞的臉色慘白,目光里卻藏著恨意。他的心脈受了重傷,苟延殘喘也撐不過三個月。縱使他的野心實現不了,至少也得把蘇家祖孫殺了,要不然他這輩子的氣不是白受了?
馭風拍了拍薛成瑞攥著牢門的手指,輕聲說:「我能幫你。」
讓對頭來幫自己完成遺願,實在讓他不甘心。但除此之外,他也沒有別的選擇。比起馭風,他著實更恨蘇家的人。
馭風知道他需要時間思考,說:「不用急著答覆,好好在這兒住幾天吧。哦對了,你還有什麼條件也可以提出來,能滿足的,我會儘量滿足你。」
薛成瑞放開了欄杆,回到了牢房深處,並不想領他的情。馭風笑了一下,對冷九等人道:「好好守著,別慢待了薛門主。」
冷九等人答應了,馭風轉身走了。薛成瑞朝著牆角坐著,良久咳嗽了數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他看著從指縫裡淌下去的血,如同看著自己流逝的生命,慢慢地皺起眉頭。
薛成瑞慢慢攥緊了手,喃喃道:「不是我無能,是時運不濟……可就算我死,也不能輕饒了你們,大伙兒一起走罷!」
隔天中午,馭風在書房待著。回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