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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釧說:「這是個大功德,誰願意留下?」
遇害的多是男子,自然由男人留下最合適。三個男人面面相覷,唐裁玉有點怕鬼,說:「我肯定不合適,你見過穿這麼好的人露宿破廟的嗎?」
他渾身散發著一股能把整個客棧買下來的氣勢,眾人打消了讓他做餌的念頭。孟懷昔和馭風互看了一眼,馭風說:「要不然還是我……」
孟懷昔截斷了說:「我來吧。」
馭風不放心,說:「你這身子骨,有點懸。」
孟懷昔說:「你身上沒有人氣,她不會來的。」
馭風一想也是,那妖物喜歡生吃人的心臟,自己連心都沒有,自然不能把它勾過來。
孟懷昔一副文質彬彬的書生模樣,一時手頭拮据住在破廟裡,也並非不合情理。林釧怕他有危險,說:「師兄,咱們再商量一下。」
孟懷昔笑了,說:「沒事的,她不一定是我的對手,再說還有你們在呢。」
他把自己的機關鳥放飛到房樑上,讓它監視著屋裡的情形,有情況跟唐裁玉的機關鳥聯動。這樣不需要發出信號,那邊也能清晰地知道發生了什麼。
布置完後,幾人埋伏在土地廟附近。孟懷昔待在廟裡,想了一下,把燭台上的半截蠟燭點上了。一點紅幽幽的光從破窗戶里透出來,故意引誘那妖物過來瞧瞧。
他把草攏成一堆,躺在上面。破廟、書生,再加一盞孤燈,確實是個適合發生些什麼的深夜。孟懷昔是天璇長老的得意弟子,術法能力在同門之中是最頂尖的,因此藝高人膽大。在這種詭異淒迷的環境中,他仍然能保持淡然,甚至閉上了眼睛開始小憩。
眾人在附近等了半個多時辰,唐裁玉打了個呵欠,說:「還來不來了?」
湛如水本來就替孟懷昔揪著心,見唐裁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便生氣了。她說:「困了你就回去。」
唐裁玉揉了揉眼,說:「我就是隨便一說……唉?」
夜幕里忽然傳來了一個女人幽幽的聲音,仿佛是在夢囈。
「寂寞泉台,今夜呼君遍……朦朧見,鬼燈一線,露出桃花面。呵呵,呵呵呵呵……」
那聲音細若遊絲,笑聲又如同銀鈴,藏在淒寒的風聲里,不仔細聽很難注意到。
眾人的耳力敏銳,到處尋找那聲音的源頭。唐裁玉的機關鳥撲著翅膀飛到了眾人面前,頭上的靈光展現出土地廟裡的情形。
一片黑暗中,一點紅光在風裡飄搖。廟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個窈窕的女子緩步走了進去。
眾人睜大了眼,青鸞驚呼道:「來了!」
孟懷昔仿佛還在熟睡,對身邊的情形一無所知。那女子走到他面前,伸出了纖細的手。白色的手指尖驟然伸出了黑色的指甲,利刃一般,向孟懷昔的胸膛划去。
孟懷昔翻了個身,忽然睜開了眼。他說:「什麼人?」
那女子的指甲頓時縮了回去。她一手撫著心口,嬌滴滴地說:「哎呦,原來有人,可嚇死人家了。」
燈光照亮了她的臉,正是白天那個剪紙的女人。孟懷昔坐了起來,說:「深更半夜的,姑娘從哪裡來?」
女人一手掩面,抽泣起來,小聲說:「奴家是富戶家的小妾,因為不堪忍受主母的毒打,悄悄逃了出來。奴家無處可去,只好暫時在這裡過夜。公子又為何在此?」
孟懷昔仿佛沒覺察到詭異,平和地說:「我的錢袋被人偷了,只能在這裡暫住一宿。」
女人說:「三更半夜的,奴家怕得很,幸虧遇上了公子。」
她說著坐到了孟懷昔的身邊,說:「公子,奴家好冷啊……你身上暖和,讓奴家靠一靠。」
她依偎到了孟懷昔的肩頭,整個人柔若無骨。孟懷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