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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放到爷爷奶奶睡觉的床边,很安静地铺了报纸,然后拿着铅笔刀去削竹条。爷爷睡觉能发出轻微的鼾声,让人感觉暖暖的,很幸福。她抿着嘴,就那么一分神,刀子就削偏了……
因为削的是竹条,所以用的力气本身就很大,这一刀下去,大拇指一块肉连着指甲,都被削掉了。瞬间根本不觉得疼,但是血涌的特别快,她忙握着自己的手跑出去,翻出棉花按住。血没止住,已经开始钻心的疼了。
她疼得龇牙咧嘴,怕吵醒睡觉的爷爷奶奶,就这么捂着伤口,迅速清理战场后,跑出了家门。一跑出去就是楼旁边的车棚,大中午也没有人,她终于疼得受不了,一直甩手:“疼死了,疼死了……”
发泄完,转过身,忽然就看到面前掉落一根烟。
她仰头,季成阳正倚靠在四楼的窗台上,对着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虽然隔得远,倒也还看得清楚,她茫然,就站在那里看着小季叔叔消失,不一会儿就从楼门走出来。
他今天穿得是白衬衫……嗯。
纪忆下意识去认他每次不同的衣着。
“怎么了?”季成阳似乎习惯了,去问问这个小女孩又遇到什么问题了。
她犹豫着,举起自己被棉花裹着的手指,血是压住了,可是血淋淋的棉花却非常可怕。她自己都嫌弃,季成阳却显然吓了一跳,他两指捏住她的手心,不敢轻易揭下棉花:“怎么弄得?用什么弄得?家里又没人?”
“做风筝架子,小刀削掉了一块肉……”纪忆还是觉得好疼,“爷爷奶奶在睡觉,怕吵醒他们,就跑出来了。”
季成阳本来就高,如此居高临下看着她仰起来的脸,更觉得她弱小无助。
本来他扔下一根烟,是想看看这个小女孩怎么了。
结果就演变为,他弯下腰:“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纪忆摇头:“我不去医院。”
真有医院恐惧症?
季成阳的眼睛微微抬起,看她:“那去院儿里的医务室好不好?”
降了个档次,似乎纪忆抗拒心理少了很多。他抱着纪忆直接去了那里,幸好该有的东西还是都有的,护士又是纪忆某个同学的妈妈,对她温柔极了。
她打了针,包扎好伤口,季成阳又把她带回家。进门时,家里又没人了……季成阳不太忍心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索性留下来,把她的那些材料都拿来。
两个人,坐在阳台上,开始做风筝。
他坐着大一些的凳子,握着小刀的手势非常漂亮,很利索地削着竹子,细小的碎屑都掉落在报纸上。纪忆就坐在小凳子上,在他对面,两只手撑着下巴,认真看他削竹子。他脸孔很白,头发略微有些软,低头的时候总能滑下来,挡住眼睛。
眼睛这么专注去看手里的竹条时,倒是没了平时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显得特别温和。
这是暖暖最崇拜的人。
他会很多的东西,从小就成绩优秀,当初说出国念大学也是自己决定的,然后说走就走了。而且……钢琴弹得让女生都疯狂,就是有些不太喜欢小孩子,冷冰冰的。
这些,都是暖暖念叨过的。
他又很快裁纸,糊好了风筝。
纪忆拿着风筝开心的要命,很快把自己画国画的笔墨拿出来,想要上色。季成阳却笑了“黑白色的风筝不好看。”
她踌躇,拿着风筝纠结了。
“我拿上楼,明天给你带下来,好不好?”他弯腰,柔声问她。
她嗯了声,递给他。
第二天风筝拿下来,是彩色的蝴蝶,画的非常漂亮。
她不知道是用什么画的,季成阳告诉她是水粉。她记住了,又默默加上了一条崇拜的条件,小季叔叔画画也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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