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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大興城裡換了帶頭大哥,這個仇自然是要報的。
此刻正牌留守、直接責任人衛文癉已經掛了,李淵再鞭屍也解不了恨,於是便遷怒到副留守陰世師和骨儀兩個人身上。但因自己剛約法十二條,不能轉臉就不認法律地胡來,便隨便找了個理由指控二人貪贓枉法和殘暴成性。經軍事法庭審理,罪名成立,判處死刑,斬立決。
在處理自家祖墳和祠堂被人非法拆遷這件事情上,李淵依法辦事,不濫用職權擅自動用私刑的行為值得表揚,但栽贓陷害的手段也要予以批判。更值得一提的是被殺的陰世師和骨儀兩位,史載陰世師志向堅定,性情忠厚,精通軍事;骨儀則剛正耿直,兩袖清風,都是當時值得褒獎的官員。
說到這裡,不由感嘆一聲:無論你是否精通業務,做人是否完美高尚,最重要的是政治上不能站錯隊,否則輕則鬱郁不得志,重則家破人亡。此理古今皆然也!
第六章 隋亡唐繼
報完私仇,開始打理公務。11月15日,代王楊侑在大興殿登基,是為恭帝,改年號義寧,尊祖父楊廣為太上皇。17日,楊侑授予李淵假黃鉞(可自由使用殺人專用銅斧,也就是說李淵可以隨便以皇帝的名義下命令殺人了)、使持節(代表皇帝授予全權,可以便宜行事,先斬後奏)、大都督內外諸軍事(全國各戰區最高司令官,但能不能指揮全國軍隊還得看自個的本事)、尚書令(基本可以視同為大隋公司的ceo)、大丞相(這個不用解釋吧)、封唐王。緊接著又下詔:全國一切軍政事務、官員任命、法律制定和功過賞罰,全都由丞相府決定,只有祭祀天地和祖先的事情,才需向皇帝報告。唐王李淵封李建成為唐王世子,李世民為秦公,任京兆尹,李元吉為齊公。
到了第二年,進一步准許李淵劍履上殿(不脫木屐,佩劍上殿),贊拜不名(禮賓官宣讀某人奏事時不稱姓名,只稱官職,以示尊重)。
得,到了這個時候,瞎子都看得出來如今皇帝姓什麼了。此時的李淵在想起曹操、司馬昭等人時一定得意非凡:想不到我也有今天!看來這個過程也不過爾爾嘛。
西京大興城裡發生的天翻地覆很快就傳到了遠在江都的隋煬帝楊廣的耳朵里。這位主兒見大局已定,無力回天,倒也豁達‐‐得,都這樣了,還不如什麼都不想了,趁還沒見上帝之前充分享受人生吧。
於是乎,他每天不是和一千多妃嬪一起飲酒尋歡作樂,就是帶領一幫大臣們遊山玩水,倒也忙的是不亦樂乎。
俗話說,為大事者不拘小節。但這絕不是說做什麼事都可以粗枝大葉,馬馬虎虎。楊廣死前的最後一個重大決定再次暴露了他作為領導者的不合格,也正是這一決定直接加快了他到達自己人生旅途終點的速度。
楊廣心知收復中原已基本無望,索性就決定留在江南,做個割據政權,並下令在南京(時稱丹陽郡)興築宮殿。當時跟隨楊廣南巡的大部分官員和護衛軍都是關中人,思鄉心切,眼看回家無望便紛紛開始逃亡。
在這件事情上,楊廣同志卻是表現得異常果斷‐‐他不是考慮如何安撫士兵,而是十分簡單粗暴地下達了殺無赦令。這直接導致他的整個護衛隊陷入了人心惶惶‐‐逃亡‐‐誅殺‐‐愈加惶恐不安‐‐更多逃亡的惡性循環中。在live or not live的生死抉擇中,為了那已經幾乎看不見希望的未來,幾名高級軍官為求自保,決定聯合起來發動政變。
大業十四年(618年)3月,突然出動的政變軍幾乎沒有遭到任何有效抵抗,順利衝進了皇宮,活捉了楊廣,少數誓死效忠他的反抗者也都被一一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