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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惡的渡邊，你等著死吧，山鷹會來啄食你的心肝，日本鬼子，你活該！&rdo;

這時候，王秀君縱身一跳，跳到了地面上，兩隻腳陷進了鬆軟的泥土中。她掙一掙，拔起雙腳，迴轉身扶住樹身，張開雙臂迎接騎在樹杈上的張莎。張莎挪動身子，緩緩地撲進王秀君的懷抱。張莎兩腿觸地，軟綿綿的站立不住，王秀君架住了她。

&ldo;大難不死，必有後福。&rdo;王秀君喃喃地說。&ldo;我扯幾片樹葉，莎莎去樹下坐一會兒！&rdo;

張莎臉色蒼白，白暫的臉頰有幾道細細的劃痕，鮮血滲出來呈現一道道玫瑰紅。陳燕梅奔過來，擁抱住張莎，說：&ldo;莎莎姐，平安無事啦！&rdo;

&ldo;燕梅，我還好！&rdo;張莎有氣無力地說話，但嘴角掛著甜蜜的微笑。&ldo;讓我喘口氣，秀君，給我樹葉，這地面咋這麼潮，我有些冷。我的手背上，臉上劃了口子，辣辣的疼，不要緊。燕梅，我是二世人啦，好象走到了閻王殿門口，又轉身逃了回來，夜叉也不追我。燕梅，看見渡邊嗎，要提防他，看見他的影子嗎，會不會也在樹上，當心他身上有尖刀！&rdo;

&ldo;我看見了渡邊，他象是被獵人逮住了的一匹狼，吊杆把他吊在樹杈上。&rdo;陳燕梅扶著張莎走了兩步，坐在王秀君鋪墊的鮮綠樹葉上。&ldo;秀君姐，你過去瞧瞧，渡邊掛在樹杈上呢，象是樹上結了個大黃瓜。我想一槍結果了他，又怕槍聲招來小鬼子！&rdo;

王秀君順著陳燕梅指的方向細看，看見了樹上倒掛著的渡邊，爽朗笑一聲，說：

&ldo;渡邊，活該呀，讓他吊死吧。不過，有些可憐，象是還在活動，還有一口氣吧？&rdo;

&ldo;救救他吧，觀音菩薩能把凍僵的小蛇救活，我們也發發慈悲，搭救敵人，是大慈悲！&rdo;張莎望著渡邊，噓一口氣，冷冷地說。&ldo;把渡邊救下來，渡邊是我們的俘虜，讓中尉處置他！&rdo;

&ldo;莎莎姐，不能對敵人講慈悲。&rdo;陳燕梅大聲說。&ldo;毒蛇活過來會咬人，惡魔醒過來要吃人，張莎姐，渡邊是兇惡的敵人，不能對他發善心。我們不要忘了&l;農夫和蛇&r;的故事！&rdo;

&ldo;渡邊就要死了，我在他的脖子上劃了一刀！&rdo;張莎有氣無力地說。&ldo;燕梅，給渡邊一條生路，他活著回去，也許能教轉一些日本鬼子，也讓渡邊知道，中國女兵的心胸是寬闊的！&rdo;

&ldo;天，莎莎姐，救不得啊！&rdo;陳燕梅懇切地說。&ldo;渡邊是只吃人不露齒的狼。秀君姐，快勸勸張莎，她怕是腦子糊塗了。我們不殺渡邊，也不管他，任由他自生自滅吧！&rdo;

&ldo;莎莎，你真的要救渡邊？&rdo;王秀君望著張莎說。&ldo;如果你有善心，我不反對！&rdo;

&ldo;秀君，把渡邊放下樹來，用藤條綁住他的手，他就不能作惡了。這個俘虜，也許會有用處！&rdo;張莎望了陳燕梅一眼，語氣堅定地說。&ldo;燕梅，你很有同情心，我冷，我想離開山箐！&rdo;

&ldo;張莎，隨你的意思辦吧！&rdo;王秀君向陳燕梅使了眼色，認真地說。&ldo;燕梅，別再說什麼。今天，張莎說了算。我找一根樹枝，戳斷樹枝，讓渡邊掉下來。燕梅，你去割一根藤子，要結實的。莎莎身上有傷，發冷了，我們快點離開山箐，莎莎能走路啊，砍一根樹枝當拄棍吧。&rdo;

&ldo;秀君姐，你弄渡邊下樹，不要用樹枝，用長槍，我們不得放下槍！&rdo;陳燕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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