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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陛下厚待,请陛下收回成命。”
一夜之间老太爷白了鬓角,往昔威武从戎的骥远将军再无当日风姿,如今只是一个鬓白老人,为病榻之上的亲子忧心。
“爱卿起来说话。”
天子皆冷,然心冷如斯的陛下也为这沧桑之人怜惜。
“谢陛下恩典。”
李云正与王耀文分列两侧,互相看了一眼,皆不言语。
朝堂之上蚊声可闻,陛下看向众卿道:“鄞州乃兵家要地,众卿可有推荐人选?”
众卿交头接耳,声如蚊纳,嗡嗡直响却无人出列举荐或自荐,陛下不悦地微微蹙眉。此时,李云正看向了王耀文,只见他低头看着脚尖,似乎这事儿与他无半点干系,一时李云正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似是感受到李云正的目光,王耀文抬头看向李云正,冲他微微一笑复又低头不再动作。
李云正心里纳闷,莫不是王耀文打算放弃了?抬眼看大殿中的老太爷,李云正迈出一步站到大殿中,躬身道:“臣举荐前骥远将军老太爷出任鄞州知州。”
李云正刚一开口,大殿里立刻禁了声,王耀文惊讶地抬头看向李云正,几不可见地摇摇头,却并没站出来反对。
“赫连爱卿以为如何?”陛下对老太爷多少有些同情,此时派老太爷出任鄞州,确实有违人情。
老太爷再度跪在地上,推辞道:“老臣愿为陛下分忧,只是。。。。如今犬子生死未卜,老臣实在,实在是放心不下,请陛下感念老臣为国一生的份上,允臣与犬子辞官。”
李云正严词道:“赫连大人,为国尽忠乃是臣民的责任,大人如此推辞,莫不是不想为陛下分忧?”
老太爷磕头道:“陛下,老臣并非推辞。臣戎马半生,驰骋疆场,挥鞭纵横,如今行将就木,已然无力纵马沙场;当下凌国势重,为陛下计,为大乘计,执掌鄞州之人必不可为鬓霜之人,须得是有勇有谋之士。”
“爱卿为大乘戎马征战,爱国之心,为国之心,朕已悉知,今念爱卿功勋卓著,特许爱卿父子致仕,若将来爱卿还想驰骋沙场,朕随时起复。”陛下长袖一挥道,“鄞州兵家重地,如赫连爱卿所言,须能为之士驻守,李爱卿。”
李云正俯身道:“臣在。”
“朕命你三日内选出合适之人,不必避亲,今朕任人唯贤,众爱卿若有可举荐之人皆可递折。”陛下站立在大殿高台之上,俯瞰众卿跪拜。
侍者高喊:“退朝。”
众卿跪送当今。
满朝文武三三两两地簇拥着出殿,老太爷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起身,因跪拜过久,腿脚发麻,刚站起身子不由地摇晃了一下。
“赫连大叔慢些。”户部尚书柴凤楚赶忙上前扶住险些摔倒的老太爷道,“刚才在大殿上大叔为何不让侄儿谏言?”
老太爷一边走着一边道:“如今朝堂的形势利在我这儿,无需贤侄帮忙,何况,我怕贤侄因此而被外放鄞州。”
柴凤楚不解:“鄞州知州虽不如京里殿前行走,到底是一方要地,大叔为何避之不及?”
“此事一言难尽,总之贤侄也要小心,官场比之战场更为阴暗,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鄞州虽好,却非久待之地,贤侄千万别贪一时之好而断送了一生前程。”
柴凤楚到底没明白,但却将老太爷的话放在了心上,也歇了去鄞州的心思。出了皇城,柴凤楚亲自扶着老太爷上了马车,才道:“大叔慢走,今儿衙门有事,我改日再到府上看望妹婿。”
“侄儿不必惦记,衙门的事儿要紧。”
老太爷辞别了柴凤楚,一个人坐在马车里闭目冥思。
朝堂之上,李云正言辞咄咄,竟是势要让赫连家之人出任鄞州知州之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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